“……”
一项一项吩咐下去,所有人都牢记自己的任务,跟时间赛跑,他一安排完就离开办事去了,只有萧以鉴没动,他不确定地问:“殿下,军粮和军马分开,会不会造成不便,还要分兵来接。”
以往运粮船也一同运马,直接从运河上走,然后直接入河西粮道。
萧元河淡淡瞥了他一眼,他赶紧站直,“是,殿下,属下绝不多问!”
说完赶紧溜了,萧元河冷哼一声,这些人一不小心就没大没小的。
安排活说了不少话,喉咙痛,卫娴进来的时候,他还在委屈哼唧。
卫娴早就知道他的本质,没理他,只是帮他盖好被子,掖好被角就走。
“卫六,你要不要去右次间看看?”
福王府的暖阁很大,明间左右各带一次间,左右稍间有二,卫娴住明间,他住左次间,左稍间里摆着他的一些木工小玩意儿,右次间还空着,右稍间两间本来都空着,他们搬到暖阁住之后,卫娴给自己弄了个画室,闲时画画解闷。
她狐疑地推开右次间,只听“喵呜~”一声,两团雪白冲到她脚边。
“小雪猫?”她开心起来,蹲下抱起一只,感觉比她姑姑家的小点儿。
她将猫团子抱到萧元河跟前,“哪里买的?不是说只有两只都被姑姑买下了吗?”
这种胡商的猫儿在京城很少。
“喜欢吗?怎么可能全京城就两只,不过是噱头罢了,物以稀为贵,我稍一打听,慕容玖就给我找来两只。”
稀奇之物找慕容玖就对了,吃喝玩乐没他不知道的。
卫娴很高兴,将猫放在桌上,一一举起它的四爪查看,轻捏,这还是只小奶猫,不大,最多一个月大,不过被养得很好,也不知道之前是谁在照顾。
“谢谢你,我很喜欢。”
“我们还分什么你我。”萧元河安稳地躺在床上。
冬日里天黑得快,白天屋里光线也不够亮,卫娴燃着烛,玩了一会儿小奶猫,喂它喝了点羊奶,乐此不疲地照顾着,把萧元河晾在一边。
“卫六,你好歹理理送猫的人啊。”萧元河没睡着。
他会吃醋的。
“你不好好躺着,病怎么能好?”卫娴反驳,“我这是不打扰你休息。”
“那你喵呜喵呜的叫着是几个意思?”
床上,萧元河只露出一颗脑袋,头发没束起,打散着铺在枕上,几乎和黑色丝绸枕融为一体,偏偏他肤色白皙,又十分容易分出是发丝还是绸枕。他的容貌当然是惹眼的,要不然卫娴也不会找上他结盟,只是现在快假戏真做了。
亲亲抱抱也是有的,她还碰巧瞧见过他赤着上身换衣裳。
“你不要我陪,我可要走了。”她抱起小奶猫就走。
“回来。”
大约是因为喝了药,又休息好,他的情况好了些,声音也没那么哑了。
“晚膳在哪里吃?人都派出去了。”
“去陪娘吃吧。”卫娴抱着猫猫,“把这只小猫送给娘,一只我留着。”
“别送了,娘不喜欢猫。”萧元河趁机讨好处,“快过来扶我。”
“需要扶你还起来,躺着吧,我让尽圆去做。”真惨,连厨子都派了出去,说出去有谁信?
“你给我做一道酒酿汤圆好不好?立冬那天没吃上呢。”
他满眼期待,生病就有这点好处,卫娴会对他容忍度很低。
“我吃了会好得快。”他一本正经强调。
卫娴却不信:“真的吗?”
“真的,让我吃吧,我年年都要吃。”他的手从被下伸出,握住她的手腕摇晃。
烛火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曳,为了不闷着他,窗是不会关死的。虽然他撒着娇,但光影在脸上跳动,倒是让他白得过份的脸加上高热引起唇色发红有几分吓人。
“好好说话!”卫娴头皮发麻。这怕是个披着美男皮的妖怪吧?
“我哪句话没好好说了?”突然被大声喝斥,萧元河不服气,腾地坐起,“我要吃酒酿圆子。”
他翻掀开被子下床,披起一件厚外袍,“我陪你去,我们两个吃。”
“还要搓圆子,多麻烦?”为什么一直要吃这个,不如吃面简单。
萧元河指责她:“你上次还让病人做长寿面,现在得轮到你给我做圆子吃了。”
“好吧。”好像这样才公平。
两人拎着灯笼往厨房去,叫上了尽圆尽方,两个婢子听说今晚吃圆子,也都挽起手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