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河转头就看到这一目,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挠过,还有一丝淡淡的得意。
他的王妃是京城最美最善良的姑娘!
卫嫦发现她强行转移话题,总感觉她有什么事闷在心里,不过妹妹比她有主意,她无话可劝,只好帮忙将秣阳郡主引走,“郡主,我画室里还有画,可否帮忙取出来?”
“可以呀,六嫂嫂,我去拿!”秣阳郡主开朗地应了一声,转身就沿着回廊走了。
她看着是灵瑜宫的常客,宫女熟稔地带她去画室,粉红的衣裙在花间像一只翩然起舞的蝴蝶。
卫嫦轻轻握住卫娴的手背:“喝了你带来的药,好多了,六殿下刚离京的那两日,我着实难熬,本来他不想去,但是在这节骨眼,总不好逆了陛下的意思,陛下也是重用他。”
“若是见效,让胡太医给你配药,方子都写着呢。”
“这是自然,你不用担心我。”
“嫂嫂也不用担心她,有我呢!”萧元河不知河时走上回廊,蹲在她们身边。“六哥不在京城,我就是你们的靠山。”
一惯的臭美自大,卫娴都习惯了。
她情绪低落,萧元河以为她是因为刚才不陪她用午膳她在闹别扭,“好啦,咱们晒完画就去秋水宫,替你那好友送东西去,你都不知道,那两箱东西,光是登记造册就花了小半个时辰,现在估计也送过去了,保证他们大吃一惊。”
他刚说完,吃惊的人就来了,还在门外,谢梧就嚷嚷起来:“元河,你怎么突然送这么多东西入宫?可太够兄弟了!”
孩子还要好久才出世呢!
“正要去看你们。”
“嗐,应该是我们来看嫂嫂和你们。”谢梧小心翼翼扶沈蔓坐下,被沈蔓拍着手背推开了,嗔了他一句,“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你用得着这样?”
月份小,还不太显怀,不过饭量见长,沈蔓圆润不少,原来英气的眉眼变得柔和,变化有些大。
“好小子,你是我们这群人中第一个当爹的,就说吧,以前是谁信誓旦旦要潇洒走天下,看看你现在这样。”萧元河也有阵子没见他,用力捶了捶他的肩膀,差点把他捶下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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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些。”卫嫦温柔扶沈蔓离他们远点。
“那就这么娇弱了,我娘怀我的时候还健步如飞,跟我爹在练兵场上对招呢,我也是在军营里出生的。”沈蔓摆了摆手,她看起来情况比卫嫦好得多了。
“嫂嫂,你今日气色不错,前几日我可担心死了。”她转头看卫娴,“王妃,你是不知道,前夜有多凶险,绿腰找到我的时候只会哭。碰巧胡太医不当值,那夜来的是我的太医,连都惊动太后了。”
“哪有这么严重,阿娴你别听她瞎说。”卫嫦赶紧阻止她。
卫娴也知道姐姐向来报喜不报忧,受了委屈也闷在心里,怪不得瘦成这样,“姐姐千万要保重身体,不然六殿下多不安心,把差事办砸了怎么办?”
“也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卫嫦还是忧愁。
千里外的豫州,暴雨来袭,黑色浓云压顶,暗如黑夜,崎曲山路上,一队人马狂奔,身后有追兵,利箭满天飞。
“你们护着殿下先走,我留下断后。”
暗卫首领青芜抬手一抹脸上的雨水,咬牙横剑,他的马口吐白沫倒地,他迅速跃起,稳稳落地。
谢澈衣裳尽湿,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听我命令,即刻弃马上山。”
他声音很轻,但是目光坚定,无惧威胁。
青芜看了他一眼,手一挥,所有人翻身下马。人并不多,他们没有防备,没想到豫州总兵胆子大到这个地步,还想伪造成他们被山匪劫杀的假相。
就连谢澈也没想到,这次居然挖出一桩大案子,豫州总兵勾结北狄,欲谋反祸国,证据绝不能落入对方手中,能将州兵派来,看着是不会放他们活着回京。
“前方就进入河西地界,翻山过去,请求支援。”谢澈跳下马,只是他功夫平平,逃亡路上生死难料,顺手就将装着证据的包裹塞给离自己最近的人,“青芜,保住证据,亲手交给陛下。”
“殿下……”青芜眼眶顿时红了。
他身为六皇子的暗卫首领,却没能护他周全,还有何面目回去见陛下?
“提起精神来,天无绝人之路。”他将白色锦衣上的血迹擦了擦。
刚才他后肩中了一箭,血喷了出来,只是简单洒了些金创药粉,但是雨势太大,把药粉给冲没了,血染锦袍,看着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