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屏风隔开,声音也传了出去,所有人面面相觑。
王爷这是转性了?长公主的话都没那么放在心上呢。
慕容玖取出一把琵琶,开始弹小调,还挺好听的,卫娴竖起耳朵。
以前听尽圆说慕容家这位公子才华全都不在正途。吹拉弹唱样样都会,以前还为博美人一笑而当街抚琴,气得他爹直接从朝堂上飞奔过来,把不孝子拽走。
为止,他爹还被治了个大不敬的罪,罚俸半年。
他不但弹琵琶,还唱小调,声音清脆,吐字清晰,吸引街上不少人驻足回头。
“好!”公子们热烈鼓掌。
慕容玖谦虚一笑:“路上所作,王妃赏脸一听,是我的荣幸。”
“慕容公子有礼。”卫娴以扇掩唇轻笑,“此曲甚好。”
萧元河嗤笑:“别夸他,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可能是因为她在场,这些人闲聊的内容都是各地趣闻风物,看得出来他们交游广阔,倒也不是无所事事,都有自己各自的营生。
比如慕容玖,他名下就很多乐器乐谱店铺。他还擅长制琴,萧元河房里的那张就是他亲手所制。
聚会结束时,他还送她一张琴,“听说卫府的姑娘都会抚琴,我昔日听六皇子妃抚琴,余音绕梁,可惜有几年没听到。”
“我不会。”她摆摆手,她确是一点不会。
“真的不会?”萧元河一脸不信,以为她说笑,替她做主,收了那张琴。
回到公主府,他迫不及待催促卫娴抚琴,结果被难听的琴音激得气血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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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不会,谁让你不信。”
卫娴甩手,反正她就不是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好吧。”萧元河接受事实,自己抚琴给她听。
他的琴技不输她姐姐,真正称得上精通音律,一看就是名师教导,长公主在他身上花的心思不少。
卫娴心想,他又要应付武威王,又要应付长公主,偶尔还有皇帝和太后,实在是大忙人。
“过来。”
琴音停,他招手让她过去。
“我学不会。”
“谁天生会啊,我刚学的时候也是跟你一样。”
“王爷什么时候学的。”
“三岁。”
“我现在十八,可学不会了。”
“谁说的,什么时候都可以学。”
他将她按到琴凳上,“手伸上去。”
卫娴苦着脸,她本来就懒,她爹都没逼她学这个,为什么十八岁了还要吃这个苦头。
她全身都散发着拒绝。
“既然不学琴,就换一样吧。”
“换什么。”
“你会骑马吗?”
“不会。”
“那就学骑马。”
他一边教她弹琴,一边说着骑马要注意什么。
卫娴暴怒:“你专心教一样行不行呀。”
“哈哈哈……”萧元河露出得逞的坏笑。
一连几天都在乐此不疲地教她这样那样,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手把手教她调琴弦,还教她吹竹箫。
传出去的声音让大家纷纷摇头。
长公主懊恼道:“这孩子尽在逗阿娴,你也不好好说说他。”
武威王笑道:“现在我都快打不赢他了,你不知道,咱们儿子为了早点鸣金收兵,什么招都使出来了。你以前说他不喜欢阿娴,我怎么看着他一天到晚都跟着。”
长公主又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把人家当玩伴呢。自己会的,也要对方会。我还担心他脾气大,吓坏人家,到时候你跟卫国公吵起来,皇兄应该站哪边,我又要站哪边?”
“你站儿子儿媳一边。”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卫国公升官之后,忙碌许多,有一天跟皇帝抱怨:“陛下,以前臣酉时下值,现在申末,家中夫人数落几次,我怎么觉得陛下对臣颇为重用?”
最主要的是要经常进宫,以备皇帝问询。
景和帝开怀大笑:“能者多劳,我就觉得你以前啥事不干。”
转念想到自己的外甥,“元河最近在干什么,很久没看到他了。”
卫国公摇头。
于是,两人悄悄混进公主府,听到刺耳的声音。
卫国公痛苦地捂着耳朵,圆脸扭曲:“千万别让阿娴学琴,耳朵会聋。”
萧元河却十分有成就感,用力鼓掌:“你看,这不是弹得挺好的吗?很有进步,能弹奏完整一首,比我当初还有天赋,卫六,说不定你是个琴艺大家!”
卫娴被夸得飘飘然:“真的吗?我爹说我完全没有那个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