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骂谁。
萧诗绘却没有就此罢休,“现在叫张侧妃还有点早吧,陛下还没开口呢。”
她理直气壮,她的家世与张紫娆不相上下,还有兵权,自然也不怕什么。接着她又建议:“我觉得先将勾引四殿下的人送入掖庭。”
“萧诗绘!”张紫娆咬牙切齿。
她们本来就有恩怨,此时被她看到不堪的一面,终于有些绷不住了。
不过,萧诗绘也没得意多久,又有人来了,张绯玉淡淡的声音传来,“娆娆,过来。”
只一句话就化解所有尴尬局面,他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谢湛却是害怕他生气,连忙说:“绯玉,此事我会负责,绝不会辜负娆娆。”
“这里寒凉,我们坐下再谈。”依旧是温和的声音。
萧元河在床后捏拳:“看,张绯玉就是这种人,只要他不承认的事情,所有人都会替他抹掉痕迹,粉饰太平。”
外面传来脚步声,人居然真的走了。卫娴探头,一时间只看到金吾卫黑鸦鸦的背影。
果然,皇宫守卫金吾也有张家人,甚至可以说,今天来这里的金吾卫就是张家的人,张贤妃的人。
“人走光了,怎么判断我们的输赢?”萧元河抱臂在殿里走来走去。
因为是月圆之夜,殿里虽然没有点燃火烛,但是光线也够亮。
卫娴想到刚才,又觉得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再说。
“今晚的热闹就到这了,我们回去吧。”
“说了才让你走。”萧元河张开双臂拦她,不让她走。
“派人去文昌塔看看就知道了。你要等人回来才离开这里吗?我可不等你了。”卫娴吃力爬窗。
萧元河苦笑着摇头,走过去帮她翻过窗台,“好啊,回湫华宫等。”
*
灵瑜宫。
正殿廊下,绿腰来来回回跑,送第三次热水进去,又低着头出来,里面传来低吟,还有六殿下沙哑的声音。
“阿嫦,你真的没事吗,我去叫太医来。”
“殿下,别走……”
今天怎么回事呢?以往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况。
绿腰一边担心六殿下的身体,一边又担心六皇子妃的身子,急得六神无主,福王妃也不见了,她能去找谁帮忙呢?难道先去召太医来?可是如果她自做主张请太医来,万一只是夫妻俩一时情浓怎么办呢?
哎。绿腰红着脸叹气,几个小宫女也远远避开了,今天的六殿下一点也不温柔呀。
直到子时末,里面才安静下来,六殿下披着一件外袍出来,朝书房去了。
谢澈端坐在书房的翘头案后,有道黑影跪在他面前。
“人抓到了吗?”
“张贤妃的人。”
“她怎么突然来算计我们?”谢澈皱眉。
暗卫不确定的猜测:“那宫女供出茶水本是端给张大公子的。”
他又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今夜发生的大事,总算猜到卫嫦是受了无妄之灾。
“去问问,有没有解药,没有的话,把药方拿来。”
*
卫娴和萧元河回到湫华宫,把针线和布料摆出来,等到后半夜,萧敬臣才把消息带回来。
“想不到你还挺聪明的,岳父一定十分惋惜你不是男子,比大哥聪明多了。”
他的大舅子只会写锦绣文章。
“绣花吧,王爷。”卫娴把针线盒推在他面前。
萧元河负隅顽抗:“我觉得他们肯定是权宜之计。”
“明天大朝会肯定会有结果。”卫娴很自信。
果然如她所料,第二天大朝会,直接当庭判了周绪斩刑,收回招远候爵,苑青判流放,不过,因为她已自尽而亡,所以由户部尚书亲自抄了周家,以做赔偿,方星离无罪,因此事而受到伤害,陛下让他进太医院,专门为六皇子调理胃疾。宋晏被判入狱,宣候上书己罪,削候爵为伯爵。
张太师也请求致仕,皇帝准了他的请求。
户部尚书仇大人告老还乡,卫国公升任户部尚书,原户部员外郎升任户部侍郎,吏部侍郎病重,由张黾接任。
宋贵妃掌管后宫不力,降为宋嫔,张贤妃插手金吾卫,幽居毓秀宫无令不得出。
四皇子纳张紫娆为侧妃,典仪从简。
“怎么没判我该如何?”萧元河嘀咕。
“怎么没有?”卫娴听得可清楚了,“福王萧元河进兵部,掌管军马屯田。让你去养马呢。”
萧元河很高兴:“养马好啊,军马场在河对岸,我可以坐船过去,休沐的时候回府,你替我管家看账本。”
“你想太多了,明明是新马场,就在你打猎的地方,庄子附近那片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