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人霸总眼里不过就是有点姿色的小玩意儿，过些日子就被甩了”
江烼可以忍任何嘲讽自己的话，但听不得会被重要之人抛弃的恶言。
尤其是被顾晟抛弃。
他把手机朝说话人嘴上扔，因为那人还在上台阶，重心很容易不稳，被手机砸到头后，立刻仰身倒在楼梯，然后咕噜噜滚了下去。
胡承跟另一个人直接傻眼，然后大喊着去到那人旁边。
一个人报警，另一个打救护车。
“楼道有监控，你完了，江烼”
*
下午，公安局。
江烼坐在椅子上，用自己摔烂屏幕的手机，打通了顾晟电话。
他不受控地吸了吸鼻尖，小声喃喃，“我想你了”
“哥哥…”
声音带着哭腔，顾晟刚从机舱出来，裹着大风，心疼得厉害。
“怎么了？宝贝儿？”
“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江烼咽了咽喉咙，真就哭了出来，豆大的泪水自眼尾滚到下巴，“哥哥……你回来了吗？”
“嗯，我回来了，你是不是在哭？”，顾晟心急如焚，扫了眼阿坤递来的大衣，赶紧去到车边。
“哥哥，我在金陵公安局”，江烼回答他上一个问题。
“出什么事了？宝宝”
他听出顾晟很为他担心，用手背蹭了蹭酸涩的眼睛，说，“我没出事”
“等我，马上就到”
“嗯”
江烼扭头看了眼安静捧着手机的元宋，挂断顾晟电话，问他，“在发呆？”
“江烼，他是盛世药业总裁的儿子”
没有人不熟悉盛世药业，因为市面上流通的平价抑制剂几乎都产自万古。
资本家报复一个没身份的普通人再简单不过。
元宋替江烼感到担忧。
江烼心里做了番比较，说，“没关系，我进不去”
元宋清楚他是个不在要紧事上开玩笑的人，就放下心，看一眼他手机，问，“刚才是你男朋友？”
“嗯”
“他对你真好”，元宋听得出少年电话里的声音有多温柔宠溺。
更知道CSN比盛世强得多，便打心底高兴少年如今生活美满。
江烼抿唇笑了一下，说，“是对我特别好”
元宋点头，看手机屏幕上方弹出的消息。
江烼注意到他忽然皱下眉，就问，“怎么了？”
“没事，是我们专业的实习分配定下来了”
“不是你想去的单位？”
他说，“是我想去的”
然后江烼又问，“叔叔阿姨最近怎么样？”
“我妈手术很顺利，现在只用规律去医院复查就行，爸在小区开了家早餐店，不跑车了”
元宋说完，远处传来尖锐刺耳的玻璃摔碎的声响。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人怒气冲冲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烼感受到他身上浓厚的Alpha信息素，怕对自己肚子造成不良影响，就拿出兜里的消解剂，站起来对着人脸喷。
层层白雾挡在眼前，中年Alpha呛得直咳，江烼反应快，已经挨着元宋坐下了。
“就是你砸了我儿子？！”
江烼对中年人“嗯”一声。
“我儿子他脑震荡了，胳膊还折了一根！”
“怎样？”，少年翘起嘴角笑了一下。
下一秒，空气忽然弥漫开冷冽的绿茶气息，这让江烼以外的人都感到不适。
江烼感受到Enigma的气味，听着靠近的脚步声，他很快就酝酿出眼泪。
中年人眉心拧了拧，即使是顶级Alpha，也会在Enigma中性信息素氛围下感到被完全克制，何况他不是顶级Alpha。
信息素一半攻击型，一半安抚型。
对江烼来说都起安抚作用，只是作用程度一个弱一个强。
“宝贝儿”
在看到顾晟身影，听见他温柔急切的喊声时，江烼泪水才滚了出来。
少年抬着头，对站前面的中年Alpha说，“对不起”
顾晟看在眼里难受极了，迅速跑到长椅前边，蹲下来抱住少年肩膀。
“宝宝不哭，告诉哥哥，是不是被这几个人欺负了？”
他皱着眉，话声低哑，打算用另一只手擦拭少年泪痕，及时发觉自己手凉，便转去抚摸少年后脑勺上的柔软碎发。
他看到少年眼尾泛红，心疼地听他委屈哽咽，“你怎么今天才回来，你不是只出差两天吗？”
顾晟没想到他反应会那么大，明明这些天视频的时候，他没表达一次不满，只是笑着问‘想我了吗’。
如今这样，定是委屈极了。
顾晟松开少年肩膀，站起来疑惑看着中年Alpha，冷声开口确认，“白军？”
中年人收住难以置信的表情，对Enigma点头一笑，“风总”
来之前白军不信顾晟对一个鸭子有感情，甚至无所顾忌地绸缪好一套收拾江烼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