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前些日子,听说宫中一片乱糟糟之景,国主好像得了什么失心疯一般,竟然连看人都有几分不真切。
想必这也是着急立储的原因之一。
“老夫觉得,张大人与其在这里同老夫说些没有用的,倒不如去好好想想这个案子该怎么办。”
“毕竟说到底,这立储之事,与我们无关不是吗?”
云康这句话仿佛说在了点子上,但是张大人又没有很快的理解渗透。
“老将军,您是准备不管了?”
“我能管什么?张大人,老夫看你最近是越过越糊涂了,老夫都已经不是朝中人了,怎么张大人还没有那些老家伙看的清楚。”
云康摆摆手,不想再说下去,“张大人今日很闲吗?那个案子如何了?”
张大人经这一提醒,适才回过神,慌慌张张的走到公堂之上,坐下来开始审批政务。
外面的天是一天比一天冷了,寒霜随处可见,一伸手就有一层雾气,哈出的气也瞬间变冷。
好像要下雪了。
夜宸站在院子里,裹着大氅慢慢看向天空,瞧着太阳缓缓升起,瞧着东边的雾追随而去遮住了阳。
院中的落叶没人打扫,全都落在地上成了厚厚的一层,夜宸脸上的笑意多了些,只可惜还不够灿烂。
毕竟夜宸这么喜欢雪的一个人,很是期待现如今的都城能下一回雪。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夜宸偶然想到的,明明讲的是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夜宸却联想到了绯歌。
想到他每次一出现都是火红色的衣袍,心中不知不觉有了一个想法。
他想送一个礼物出去。
第33章 他该怎么交代啊!
自从绯歌收到了来自京城的密旨之后,肉眼可见的开心的许多,虽说脸上的神情还是没有变,但好在比刚来时好了太多。
因此白廉也很是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人能如此欢心。
“国师大人,这几日你也看见了,这里的情况严重,若是我们受了什么牵连,想必国师难交代吧?”
“大公子这是何意,难不成我们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来了这里,现在要原路返回吗?”
当着下人的面,他们二人剑拔弩张的气氛,险些让一屋子的人全都坐不住。
边关垂危,风雪肆虐,厚重的积雪一点点的淹没人的大腿,寒冷的仿佛能被冻掉。
“大公子,边关之地垂危,您本不该来。”
白廉冷眼看着他,心中的燥意越发按捺不住。
心中的那个计划也要尽快开始了,否则,此人还会在他手下蹦跶着。
跳梁小丑。
“大公子,东西已经买好了,不过现如今我们刚刚到这里,若是国师现在就死了,难免会惹人怀疑,倒不如等国师打完仗了之后,等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岂不是更容易下手?”
白廉斟酌片刻,站在外面看着里面运筹帷幄的绯歌,阴冷一笑而过。
没想到吧绯歌,有一日你竟然还能栽在我手里!
白廉拂袖而去,眼底带着势在必得。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恶果,会先报应在他的身上。
是夜,绯歌解开衣裳,准备休憩的间隙,外面似乎有人影一闪而过,映照在窗棂之上,想不发现都难。
想到过两日的战场,绯歌暂时没有心思管其他的,自顾自的躺下来,细细想着密旨上的内容。
——伺机而动,斩杀白廉。
虽说绯歌拿到这封信的时候,有些诧异,但这也在情理之中。
这么多年,国主或许早就厌恶这个不成器的大儿子了,不管是豢养男宠,还是那些新娘子,都只是一个铺垫,真正成为国主下定决心的导火索的,还是那些骸骨。
以及白廉被一个男宠害成这样。
或许是觉得这样让皇室丢脸了,又或许是国主早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绯歌只是一个办事的,白廉死了,对他来说确实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他那个弟弟来说,可就不一定了。
边关的府邸多少有些潮湿,受了风雪的影响,就连炭火都是不全的,烧到一半就没了。
再去领的时候,发现炭火全都是被雪淋湿的,潮湿的根本点不着。
“公子,如今这炭火稀缺,我们只有生生挨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若是没有炭火,那木柴呢,木柴也没有了?”
白廉之前想过这里的环境恶劣,但是他不知道竟然这么恶劣,几乎除了吃饭,剩下的全是问题。
很快就连吃饭都是个问题了。
侍卫出门去找柴火,白廉一个人坐在屋子里,捂着心口强忍下心中的不适。
黑暗里,一个人影缓缓接近,白廉不会武功,自然没有那么好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