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棠眸色微动:“许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现下花轿找不到,我们去看看也无妨。”
张富见她非去不可,连忙跟上。
玉山腿脚不便,走路也慢些,几人无言的走了好一阵,才到了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像有人住的家里。
“家中简陋,让徐姑娘见笑了。”玉山有些不好意思,面対自己的救命恩人,他却连一杯清茶都拿不出来。
徐晚棠莞尔:“无妨。”
踏进屋的那刻,徐晚棠就被墙上挂着的纸人吸引了视线,样子和昨个出现在他们窗户外的纸人很像。
“那是祖父留下的。”玉山解释道,“祖父是村里的丧葬人,村中下葬做法事都会请他过去,那些纸人都是他扎的。”
徐晚棠点头,対上玉山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
玉山带着他们往后走,因为祖父是丧葬人的关系,家中停靠棺椁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徐姑娘,那些被投井的女子尸身就在这里。”
闻言,众人大惊。
张富看向周围,停靠的棺材数量多的吓人:“这……这些……棺材里面不会都有尸体吧?”
由于太过惊讶,张富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许的抖。
虽然很想给与肯定的答案,玉山却还是点了点头。
“济世大仙还活着的时候,村中人直接将女子送到她的住处,他死后,村中人有人犯病,就会将买来的女子投入井中献祭。”
济世大仙那个畜生,在将村中人送去的女子折磨死后,为了防止村民发现,就偷偷将尸体沉了井。
一段时间后,在宣布女子献祭成功。
因着每每献祭过后,村民的病症都有所缓解,所以他们也就心中默默认同了这一事实。
到后来,济世大仙死后,村民便将按照他的生前所言,若是村中人再犯病症,就寻个样貌清秀的姑娘投入井中献祭。
目的就是为了拉村民下水,只要他们投了尸,若是以后有人要动井,村民就会全力相护。
他将女子折磨致死,还沉井的事情就不会败露。
所以谁都没有想到,玉山就会将那些从井中捞起的新娘都放在家中。
除此之外,玉山还透露,王家村底下存在这四通八达的暗道,他和祖父正是利用这些暗道将新娘们的尸身打捞起来。
据他所言,因着自己和祖父并非土生土长的王家村人,而是逃荒过来的,所以一直不受村里人待见。
加之玉山的祖父又是做丧葬的,村中人觉得晦气,不愿与他们来往,他们也因祸得福的成为村中唯一没有中毒的一户。
徐晚棠看着眼前这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心中泛起阵阵酸楚,邢诗双知晓她在想些什么,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対上那道目光,徐晚棠觉得心中郁结消散了不少。
“玉山,若你愿意,徐家的门依旧向你敞开。”
闻言,玉山整个人都愣住了,回过神来后,眼圈泛红。
“九姑娘,七夫人,谢谢你们。”
另一边。
盛云锦从跳下暗道后,就被下方四通八达的分叉口给震惊了。
在下头走了一会儿,根本就分不清楚方向,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隐约传来了水声。
盛云锦朝着水流声方向寻去,渐渐的才有光点出现。
越往前走,亮光越明显,在推开一堵石门后,外头景象引入眼帘。
临水而建的水榭美不胜收,周围的九曲桥四通八达,不知道的还以为来到了哪个王公贵族的山庄别院。
“盛大人,多年未见,别来无恙。”
身后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盛云锦眸色一沉,回头望去,果然是故人相见。
那人一袭淡青色长袍,手中握着一把纸扇,面冠如玉,唇边蕴着一抹淡笑,温润公子形象深入人心。
“尚惠公子,一别经年,未曾想在此处重逢。”盛云锦勾了勾唇,还了个礼。
尚惠手一抬:“老友重逢,该当畅饮,不知尚惠可否有这荣幸,请盛大人屈尊移步。”
盛云锦不紧不慢:“荣幸之至。”
尚惠将人引到了山庄厅堂中,下人已经准备好了时鲜的瓜果,以及上好的茶水。
盛云锦扫了一扫,看向尚惠公子:“京城一别,公子隐居乡野日子当真悠闲自在,让盛某好生羡艳。”
两人分坐桌子两边,一来一往,举止淡雅,真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相互寒暄。
尚惠公子浅浅饮了口茶,浅笑盈盈道:“粗茶淡饭打发度日罢了,倒是盛大人,步履神风,想来在京中过的不错。”
盛云锦眼角微挑,与尚惠打着太极,两人面上平和,底下过招却杀机涌动。
公子尚惠,出生商贾之家,财力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