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温听到这里,有些懵懵的。
外祖母救下她,是因着祖父的缘故?当初带着她去西京给温家人磕头,也是因着外祖母想念祖父了?
容温愣了会儿,又想到顾慕曾与她说起过的,他说外祖母将她救下后逼着苏盈带她去扬州,恒远侯府老侯爷知道后再也未进过外祖母的院中。
容温在安老夫人这里明白了这些事,回到她的院中沐浴后,躺在榻上还在心里想着,她猜测过很多种外祖母救下她的缘由。
却未想到是这一种。
也难怪外祖母不愿再提,就连顾慕也不知晓是为何。
——
容温在出发前就是打算的在丹水过年,如今已是腊月中,再过上半月就到年关,她想着过了上元节就和顾慕去临安。
她这几日都和安家人待在一处,未去见过顾慕,这日午后,她来到顾慕住着的院中,院里的下人说他不在。
去了老爷那里。
容温抿了抿唇,心中有些疑惑,就又去了外祖父院中,果真,顾慕和外祖父正在院中的石桌上下棋。
她站在院门前,犹豫了会儿,又转身要去顾慕院中等他回去,还未走至他院中,便听见云烛正在和人说话。
身量高大,腰间配有长剑的男子将一封书信递给云烛,口中说着:“这是傅将军给公子的信,二爷传话说上元节后。”
容温将话都听在了耳中。
默了片刻,她轻声喃道:“也对,他是离不开上京城的。”
第78章
收尾中……
这些日子顾慕的手已能活动自如, 与之前无异,他的分离症也好了,容温在他院中的石桌处坐着晒太阳。
近午时,顾慕从安老爷子那里回来, 一走进院门就瞧见了她, 于他来说, 足以眉间间挂上笑意, 他薄润的唇勾笑,脚下步子放慢放轻,走至石桌旁, 并不挡她的光。
容温知道他走过来了,睁开眼眸看着他。
顾慕在她身侧坐下,嗓音平和的问她:“在想什么?”她虽是闭眸在晒太阳, 可眉间却微微皱着。
容温想了想,与他说着:“待过了上元节,我就要去临安了。”她默了会儿:“我虽在扬州生活多年, 却还未去过临安。”
顾慕观着她的眉眼, 俨然已察觉到她的情绪,只是去临安何以让她皱了眉, 他神色平和, 与她说着:“我陪你一起。”他说的认真, 一点都不似诓她,容温直直的看着他:“二表哥可以陪我一起吗?”
顾慕冷白指节在手中杯盏上轻点, 与她道:“我会再与陛下辞官的。”适才容温走进来问过云烛了, 云烛说他家公子虽是辞了官。
可, 仁昌帝一直没应下。
他这,辞的是哪门子的官?
容温不愿与他说这些, 只道:“二表哥陪我去临安也好,你才学颇佳,也许生意上的事能帮到我呢。”
顾慕见她缓和了情绪,神色平和应着她:“可以做你的账房先生。”
容温浅浅笑了下,跟他说这些有什么用,左右也都不会是真的,她站起身,往一旁候着的云烛那里看了眼,与他说着:“想必二表哥还有很多事要忙,我先回去了。”
容温回到自个院中,将净思唤到跟前,与他说着:“你这几日就盯着你家公子,每日里暗卫会送来几次书信,都要与我说。”
净思:……
净思想了想,他虽暗地里还是公子的人,可明面上还是听表姑娘的话比较好,就应下:“表姑娘,我这就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日,净思每日里跑来跑去跟容温汇报着:“今日有三封书信,上京城里两封,一封是陛下来的,一封是兵部尚书郑大人来的,还有一封是肃州递来的。”
几日后,净思又来与容温说这些时,带来了一个人。
走进屋里后,净思与容温说着:“表姑娘,咱不用每天都盯着,我把云烛给带来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他。”
容温看了眼净思,又看向云烛。
有些不敢置信。
且不说云烛武艺高强,净思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两个人的身量也是相差颇多,净思是如何将云烛的双手给绑住带过来的?
容温也不管净思是如何做到的了,只看着云烛问他:“陛下——整日里命人送来书信,可是要你家公子回京?”
云烛对容温点头:“是。”
他只干巴巴吐出这么一个字,净思在他身侧以容温察觉不到的动作戳了戳了他,云烛又接着说:“不过我家公子已给陛下回信了,说他有意归隐,不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