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警惕心高,秦湫桐的手才放到了男人的肩膀上还没晃几下,男人便立刻睁开了双眼,若不是双眼里的光还未聚集,怕是会觉得他没睡。
“起来吃饭吧。”秦湫桐被他吓了一跳,瞳孔发散,但依旧喊他吃饭。
江立临应了声“好”,闭上眼又缓了几秒,才从沙发上起来。
秦湫桐跟在他的身边,“你要不晚上就在这儿睡吧,等明天起来了再回去?”
江立临说不好,“乔铭家里没有客房,不好留宿。”
他说完才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男人直勾勾地盯着秦湫桐看,“你住在他家是睡在哪儿啊?”
这个要命的问题他竟然才刚刚想起来,之前愣是都没有想到过!
秦湫桐没有发觉出他的异样,如实相告:“跟他睡一起。”
“什么意思?”江立临原本舒适的心情,开始下坠,变得恶劣。
“就是他们家没有多余的客房,我就跟他睡在一起。”
江立临咬着牙,额头上的青筋都鼓起,“同床共枕?”
这几个字像是从他的牙齿缝里面蹦跶出来的。
但秦湫桐没有发现。
他用平静且疑惑的目光去看江立临,“有什么问题吗?”
这难道没有什么问题吗!
江立临不看秦湫桐了,反而去看一旁听到了全部但是都当什么都没有听到的乔铭。
乔铭一直没有讲话,他们两个人说话时,对方一直在摆盘。
江立临心想,就那么几道菜,摆盘能摆多久,又不是能摆出个花来。
他心里是这样想着,但还是跟着秦湫桐过去坐下。
三个人围在餐桌边,安静地吃饭,空气有些凝滞。
江立临拿起公筷给秦湫桐夹菜:“你喜欢吃鸡腿,我买了很多,你多吃点。”
秦湫桐“嗯”了声,很软,嘴巴里还包着乔铭给他夹的包菜。
乔铭的手艺是真的没话说。
秦湫桐在心里评估自己跟乔铭之间的差距,两个人那就是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天上。
在地上的是他自己,在天上的是乔铭。
乔铭耳朵轻轻动了动,听了江立临的话,没有给任何反应。
但很快秦湫桐的碗里就多了一筷子菜。
等到两个男人都吃完了饭,秦湫桐碗里还是那么多。
秦湫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来的肚子,已经有些吃不下了。
可友人们一直给他夹菜,真的是太热情,他根本不知道应该要如何拒绝他们两个。
欸,苦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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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湫桐搬家了,宋怀琅过了两三天才听说了这件事,他找上来时满脸的委屈。
“若不是我今日去找你,瞧见人去楼空,我都不知道你搬家了!你都不告诉我!”
宋怀琅比秦湫桐小,面嫩,又长得俊俏,此时在秦湫桐的面前做出这样一副委屈的模样,矫揉造作,活像是被对方所抛弃似的。
秦湫桐瞧见,没来由的心虚。
他这些日子经历的事情太多,自己都顾不上,哪里能想得到不在自己身边的人。
不过这话可不能对着宋怀琅说出来,要不然宋怀琅是要伤心了。
秦湫桐下意识用求救的目光去看屋子里的两个男人。
江立临坐沙发看报纸,乔铭在一旁打扫卫生,擦洗玻璃杯。
两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神情专注,没有将一丝一毫的注意力放到门口来。
完全投入,完全沉浸。
秦湫桐抿着红的唇,忍不住焦急。
这两个男人这会儿都靠不上。
他拉开门,好叫宋怀琅进来,态度扭捏:“你先进来?进来坐坐吧。”
“我进去做什么,这是你的朋友家,不是我朋友家。”宋怀琅红了眼圈,“你现在才让我进去坐坐,我都站在门口跟你诉苦多久了。”
“我在你跟前你想得起来我,我不在你跟前的时候,在别的地方,你就想不到我来。”
宋怀琅依旧振振有词,完全忽略了自己一来就直奔秦湫桐,劈里啪啦一大堆,愣是不叫人插嘴。
秦湫桐着急了,“没有的事情,我只是……”
只是两个字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还不是说自己不小心忘记的话。
宋怀琅瞧着面前人脸上慢慢浮现出现的红晕,抿住唇,舌头舔了下后牙槽,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充斥他的胸膛。
“看看,被说中了虚心事,这就说不出来了?”
年轻人盯着他的脸,咄咄逼人。
秦湫桐都忍不住后退了两小步,嗫嚅着:“没有的。”
他想不出来有什么好的借口可以讲的,便自暴自弃了,“是我错了,我应该要在第一时间告诉你的,至少也要给你打个电话留一个消息。”
宋怀琅本来也没有多生气,来的时候心里全是火气,他在在心里不停猜测秦湫桐是不是不关心自己,好歹他们已经朝夕相处一个多月,怎么着应该也能在他的心里排上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