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挣脱,宇文延却抓住不放,攫着她的脸,冷森森笑道:“再敢乱动,寡人现在就挑断你的手筋。”
秦归晚想到当年只给她半颗解药的事,不敢再挣扎。
她担心喜怒无常的宇文延真的会毁了她的双手。
宇文延露出满意微笑,低下头,缓缓拆开了秦归晚右手上的纱布。
纤细的柔荑中间有一道长长的伤痕,好似婴儿的嘴巴,里面还在隐隐渗红,看着有些可怖。
五根手指中间被划了很多深浅不一的口子。
他深深拧眉,死死盯着这些伤口。
很快有太监端着一个红色瓷玉瓶进来,将东西旋开盖子放于他面前,无声退到了一侧。
秦归晚抬眼看向那瓶东西,里面是浓稠的金色药膏,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宇文延伸手从瓷瓶中剜出一大块药膏,轻轻涂在了秦归晚掌心的伤口处。
年轻的帝王出生便是天潢贵胄,一生从未做过任何苦活。
手指白净修长,好似无暇的美玉,因常年提剑握笔,掌心有一层薄茧,指腹微凉。
“此物是乌善国进贡,据说能让伤口迅速结痂,且不留任何疤痕。”
他低垂着眼睛,极为认真地将药膏涂抹均匀,声音里竟带有一丝诡异的温柔。
“太医说你想让伤口早点痊愈,寡人以后每日来给你上药。”
秦归晚浑身僵硬不敢动,心惊肉跳。
这样的宇文延,比提剑杀人的样子还可怕。
宇文延耐心地为秦归晚的两只手全涂上药,换了新的纱布。
他从未做过这种事,包扎的并不是很好,缠好后,看着松松垮垮的纱布,拧了拧眉,又拆下重缠了一次。
这次比刚才好一些,他的黑瞳中极快地闪过一丝微小的笑意。
再抬头,又是那副阴翳的帝王模样。
“寡人带你去和乐殿看场好戏。”
和乐殿是宫内专门赏戏的地方。
秦归晚想拒绝。
不用想也知道,宇文延带她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宇文延并未给她任何回绝的机会,直接抓起了她的手。
她挣扎一下,宇文延便隔着纱布用力紧了紧手。
伤口当即火辣辣地疼。
她不敢再乱动,咬牙跟着宇文延一起上了轿撵。
到了和乐殿,只见戏台上放着一张长桌,上面摆着刀剑、长鞭、铁锤、盐水等物。
宇文延拉着秦归晚坐在观赏台上。
宫人们很快抬上去一个捆着手脚,头上套着黑布的女子。
宇文延扬了扬手,宫人伸手掀开了女子头上的黑布。
女子嘴巴被布堵住了,无法呼喊,看着坐在台下的宇文延,不断发出惊恐的呜咽声。
秦归晚目瞪口呆。
这人居然是赫连珍珠。
她曾经的三姐。
十一岁时,赫连珍珠因嫉妒她的骑射技巧,骑马时故意撞倒她。
导致她被骏马踩断一根肋骨,整整六个月才彻底恢复。
第162章 疯了
宇文延将身子陷在椅背上,慢条斯理道:“寡人听闻你昨日从吠舍回去后心情大好。”
“今日便把曾经欺负过你的人全绑来了。”
“你在赫连家时,赫连珍珠曾害你被踩断一根肋骨,今日,寡人要当场替你报仇。”
言毕,一个眼神过去,太监拿起长桌上的铁锤,狠狠敲在了赫连珍珠的肋骨上。
赫连珍珠没发出任何声音就倒下了。
浑身是血,生死未知。
宫人飞快将她抬了下去。
秦归晚瞪眼愣在原地。
望着台子上那片刺眼的血红,眉心乱跳。
赫连珍珠是赫连雷的女儿,是朝中大臣之女。
宇文延这种行为,简直丧心病狂。
又一个女人被抬了上来,太监掀开头罩,秦归晚眼眸猛缩。
这人居然是赫连雷的正妻兰氏。
曾经欺负她和她娘亲最多的人。
“寡人听闻,她曾经趁着赫连雷出远门的机会,想用鞭子抽死你母亲,你替母亲挨了二十鞭,当时身上皮肉无一完好之处。”
“今日,寡人让她十倍奉还。”
话音刚落,太监便拿起桌上的长鞭用力抽了下去。
兰氏被堵住嘴,捆住手脚,叫不出口,又逃不掉,只能生生受着,嗓子里不停挤出痛苦怪叫声。
秦归晚对这些戕害过她的人同情不起来,可她也不喜这种血淋淋的画面。
欺负过她的人太多,她不知道宇文延到底绑了多少过来,实在无法坚持看下去。
“我不想看了。”
“余下之人,大汗看着处理即可。”
宇文延放下长腿,站起身,朝她伸出手,扬了扬眉。
“既如此,寡人带你去芙蕖园走走。”
芙蕖园是皇宫里专门赏荷的园子,里面有一个巨大的湖,湖面种满了粉荷,远看袅袅婷婷,层层叠叠,美不胜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