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知春忙道:“主子,奴婢最擅长做点心。”
“奴婢去找青枝姐姐学做羊奶酪子,让阿扇姐姐陪你出门吧。”
丘宁山的刺客还没抓到,她可不想和秦归晚一起出门涉险。
秦归晚漫不经心道:“也好。”
她带着阿扇出了门,上了马车,阿扇笑道:“主子,还是你聪明,知道知春胆小怕死。”
秦归晚笑而不语。
知春只是个小小的眼线,还不至于为背后的主子拼上自己的命。
阿扇又道:“主子,你莫要担心出门不安全。为了掩护你,大公子今日会专门去拜访文夫子。”
“你什么时候回去,他便什么时候回府。”
“有他在,没有刺客会注意到你。”
秦归晚缓缓翘唇,“夫君当真贴心。”
来到茶肆,果见二楼厢房里坐着一个矮胖和善的中年男子。
知道这人是沈晏之专门安排的,秦归晚也懒得全身心应付,寒暄几句,便让掌柜和对方谈起了价。
二人你来我往,很快定了下来,而后三人一起去衙门签了契,过了文书。
一切妥当,剩下的交给掌柜处理,秦归晚带着阿扇慢悠悠离开了。
马车行走在大街上,秦归晚掀开车帘,望着熙攘嘈杂的人群,心里蓦然涌起一阵欣愉。
待她逃离了沈家,和母亲青枝一起,寻一清净小城偏居。
以后,她可以自由自在出门,每日出门感受这市井繁华。
阿扇见她心情愉悦,抿唇笑道:“主子,现在已是中午,不如我们吃完东西再逛吧。”
“大公子说了,您看中的东西只管告诉奴婢,他事后会全买下送给您。”
秦归晚放下帘子,颔首。
还是上次那个酒楼,还是那个雅间和小伙计,进去后,阿扇照旧去排队买油渣饼。
秦归晚从窗户往下望,发现今日排队买饼之人格外多,暗叹,老天也在帮她。
小伙计给她倒上茶,笑吟吟道:“贵客,您今日要吃点什么?”
秦归晚点了和上次一样的饭菜,闲聊时说之前在东羌商铺看的裘皮不满意,还想再去看看。
小伙计一听,立马道:“小的现在就带您过去。”
秦归晚伸手塞给他一块银子,“有劳了。”
小伙计收了银子,笑得见牙不见眼,麻溜引着她去了后门。
秦归晚依旧以纱掩面,进了东羌商铺二楼厢房。
行主正在看账本,见她进来,合上账本,笑道:“吴夫人,你果然守约。”
秦归晚朝他盈盈行一礼,从袖口中拿出东西递上。
幸好冬衣足够厚,否则,想装下十对护膝,属实不易。
行主接过,检查无误,干脆利索地递上了银子。
秦归晚接的时候,露出手腕上的一块青紫,行主瞥了一眼,蹙了蹙眉。
秦归晚慌忙掩住那块瘀青,局促地收回手,装起银子,讪讪道:“多谢行主。”
“我最近出来不易,下次争取一次绣完二十对送来,可以吗?”
“自然可以!”行主拧眉,“吴夫人,我们都是东羌人,你若有什么难处需要在下帮忙,尽管张口。”
秦归晚支支吾吾道:“没有。”
行主又道:“吴夫人,我有一生意上的好友,看中你的绣工,愿意花高价邀请你去他绣庄里当绣娘。”
“他说,你夫君那里若是不愿,他可出面斡旋。”
话音刚落,有人敲门,伙计在外面道:“行主,许公子过来了,听闻吴夫人也在,想上来专门见见她。”
行主利索回道:“快请他进来。”
秦归晚戒备心大起。
“行主,我夫君心胸狭窄,若知道我想出去当绣娘,估计要当场打死我。”
“我实在不想节外生枝,今日就不见这位许公子了。”
行主不想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为了挣一点银子,每次过来都像个老鼠似的躲躲藏藏,忍不住好心相劝。
“吴夫人,你不必担心。”
“这位许公子在大楚名声赫赫,为人正直守信,有口皆碑,商铺遍布大楚。”
“你夫君若能通过你搭上这位许公子,和他做成生意,以后感激你都来不及,又怎会打骂你?”
秦归晚心里猛然一咯噔,莫名想到了沈晏之说过的好友许邵。
她拼命摇头,匆忙行一礼。
“行主莫要再说此事,我实在不想无事生非。”
“今日先行告辞。”
言毕,疾步要离开,刚开门,迎面撞上了一个穿着玄色锦衣,长相干净尔雅的年轻公子。
秦归晚垂下头,绕过他,逃命似的往外跑。
行主大叫:“吴夫人!”
秦归晚越跑越快,许邵惊愕,“她就是上次那个吴夫人?”
之前匆忙一瞥,除了那双眼睛,他根本不知道吴夫人长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