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
聂晓已经出了门,去自己屋里拿了个小黑袋,下楼,把冯尧和他的忿忿不平隔离在了楼上。
冯妈妈打完电话见他下楼,笑问他:“跟他谈了?”
“谈了。”
“效果呢?”
“不理想。”
“那也是比我好,还真是麻烦你了,要不是现代教育说打小孩儿不好,我真的好几次都忍不住,”冯妈妈去给他拿喝的,边倒杯子里边笑,“那天我看见绿化树修枝,有一个非常合适的枝条,我当时想,要是捡回来打冯尧屁股上,得多解气。”
聂晓想了想那场面,噗嗤一笑:“那得听冯尧闹一个月,他的脾气,打没有用,反而激起他的抵抗,除非您真的忍心打疼他。”
说着话坐餐桌旁,把袋子里头的东西倒出来,拿了一细锥刀看了看。
冯妈妈把饮料放他旁边:“这是要做什么?在海边捡的贝壳?”
“嗯…做个礼物,对了阿姨…”聂晓坏心又起,“大年三十你猜冯尧在哪儿?”
“嗯?不在家里?”
“他在去青岛的飞机上。”
“什么?!”
“他在青岛潇洒了三天,吃海鲜,看大海,喂海鸥…貌似还…”
冯妈妈还没等聂晓说完已经上了楼,还没进冯尧屋就等不及:“冯尧!你居然敢背着我们去青岛!”
冯尧闻声把门赶紧一关一锁:“还不是因为你不带我去海南玩儿!”
冯妈妈用力敲他的门:“把门给我打开!好啊你,罚你在家检讨你的任性,你给我跑青岛去逍遥!你妈妈我在老家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家多难受,回来居然还撒谎,你是不是要气死我,开门!”
“不开!除非你不生气了,不打我了我再开。”
“开开!”
“不开!”
聂晓在楼下听这悦耳的吵闹,呵呵笑又哈哈乐,小心翼翼地在拇指大小的贝壳上钻孔,在燃气灶上烫红了细锥刀,又钻坏了一个,笑声渐缓。
冯尧电话信息传了来,聂晓一看,是白芷。
眉头微皱,输了密码,开了冯尧的手机。
冯尧的密码是聂晓的生日,聂晓知道。
聂晓的手机密码是冯尧的生日,冯尧不知道。
冯尧不可能知道,他连聂晓知道他手机密码是他生日他都不知道。
吃亏呢。
白芷发的内容是:亲爱的,在家吗?待会儿有礼物送到你府上,猜猜我送了你什么新年礼物?期待哟。
聂晓把手机翻过来盖桌上,认真开始钻他的贝壳,好不容易钻好一个满意的孔被一声门铃毁了。
起身去开门,心里头的不满大概可以用对全世界的一切都没了好脸来形容。
门一开,白芷:“锵锵~”
“……”
“……”
白芷收了笑,瞧着他:“怎么,你过年还在冯尧家呢。”
“你管。”
“我来送礼物。”
“他没空收你的礼物。”
白芷嘴一歪冲着里头轻声客气地喊了一声:“冯尧~”
冯尧此时还在门口跟他妈妈唇枪舌剑:“你不生气的理由太多了,通过这次教训,你儿子我不可能再离家出走了,还给了你机会逮着我把柄数落我,你看看,这么多试卷丢给我我说什么了?”
“你离家出走的事我不说了,你把门开开,我来说你撒谎的事儿!”
“那也不用说了,你都喊聂晓来骂了我了,他骂得我多伤自尊呐,我不哭都是我坚强,你就别再得寸进尺了。”
“我还得寸进尺了?什么歪理!聂晓骂你什么了?”
“他都说我是鸭嘴兽了!”
“鸭嘴兽?”
“进化失败的玩意儿。”
“……”
“你儿子进化失败你高兴吗?”
“……”
“是不是该说说聂晓,太目无尊长了!”
冯妈妈差点儿被他带跑偏:“又把自己的错往别人身上扔!这家里最目无尊长的就是你!开门!”
“不开!”
“你开不开!”
“就不开!”
白芷听见了吵闹,“哦”了一声:“原来来的不是时候~”
聂晓把她的视线一档,靠门框上抱着手臂,头一歪:“对你来说,就没有正确的时候。”
“哟,你成他们家保安了还是管家。”
“呵…有钱人才有的东西这里可有不起。”
白芷眯眼审他了他几秒,转身对着自己的司机:“把礼物抱进去吧,”冲聂晓一笑,“不欢迎我那礼物欢迎不欢迎?还是说你不是保安不是管家,是冯尧的监护人?礼物要不要收也是你说了算?”
聂晓侧身让她:“我寄人篱下,哪儿敢,你作为礼物送进去都行,不过现在拆礼物的人可能没空拉开你头上的彩带,你得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