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珵眼角微弯,笑意盈盈地默许唐洲白继续说下去。
可惜换来的不是唐洲白的甜言蜜语,而是一击。
唐洲白舍不得伤季珵,只能紧急掐了一个昏睡术,甩在了季珵身上。
趁季珵愣神之际,推开季珵,让季珵跌进身后的大床里。
阁中充盈着季珵过于浓厚的香气,逃跑的过程中,唐洲白鼻腔、口中都是花香,脚下步子也跟着杂乱。
还有五米、四米、三米…
只要再跑两步,自己就能逃出望归阁,拜托,自己真的很想离开。
唐洲白并来不及考虑逃出望归阁后去哪里,他只知道待在望归阁,自己必定要遭殃。
可,唐洲白的希望落空了。
一息之间,望归阁上上下下所有的门窗全部关闭,一层坚不可摧的结界挡在唐洲白身上,阻拦住逃跑的唐洲白。
唐洲白呼吸急促地停下脚步,伸出手指摸上结界,那结界如同一层又一层的网,牢牢地把唐洲白困在其中,哪怕唐洲白费上大半修为也戳不破一个洞。
一小节如蛛网般细密的枝桠伸到唐洲白颈边,扎进唐洲白血肉里。
鲜红的血顺着枝桠聚集在季珵指尖,他舔舔手指,眼睛里的猩红仿佛要溢出,他说:“你的血好甜。”
季珵还带着血迹的手摸上唐洲白的耳垂,前所未有的浓烈香气笼罩了唐洲白,香到唐洲白脚底发软。
下一秒,季珵低沉沙哑又灼热的气息撒在唐洲白耳边,他说:“你逃不掉了。”
唐洲白明白,季珵这下是真的不开心了。
*
三日后,青羽按照曲鹭的吩咐,前来探望唐洲白和季珵。
前脚刚踏入望归阁,浓郁的花香迫使青羽捂住了口鼻,又掐了一个闭息诀才走进阁中深处。
青羽快要行至窗前,一只手突兀地从白纱帘子里伸出,赤、裸裸出现在青羽视野里。
那只手骨节分明,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屈起,原本白皙的手背泛着希望的粉,手背的血管也跟着暴起,几个不规则的牙齿印刻在手背上。
不难看出手的主人在受着什么难忍的折磨。
在青羽思考之际,听到动静的唐洲白挣扎地爬出来,他眼神哀哀,眼睛周围红肿着,像是哭了很多次,对着青羽说道:“救…救救我…”
那沙哑的嗓子完全听不出是唐洲白的声音。
这时候,羞耻什么的唐洲白完全不在乎,他只知道,季珵像是疯了一样,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季珵亲过、啃过、咬过。
唐洲白的脖颈、胸膛、后背和半截腰身全部暴露在青羽视野里。
原本如雪的白皙皮肤被亲吻啃咬得如同落下了朵朵红梅,几乎找不到大块完好的皮肤。
哪怕是唐洲白的脸上也未曾幸免,颧骨上印着两个齿痕。
尤其是唐洲白那张脸,再也瞧不见之前的平平无奇的模样,也再没有词能形容他过于惊艳的脸,多么令人销魂荡魄。
如同一节被折了一段的娇艳花枝,身上带着沁出花香的露水。
如此过于刺激的场景让青羽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异样的感觉从脚底席卷至全身,他直勾勾看着唐洲白,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第一次失了态。
未等青羽做出决定,在他眼皮底下,唐洲白再次被拖进了白纱中,那双蛊惑人心的手也一同消失在青羽的视线里。
下一秒,白纱中传来季珵一声低沉压抑而又充满威胁性的话语:“滚。”
看到了那种难以言说的场面后,青羽见到曲鹭的第一句话不再是主人,而是:“唐小公子快死了。”
曲鹭:“…”
第44章
青羽从不说谎, 也不会说谎。
果然令曲鹭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还不是时候。”曲鹭闭了闭眼,她不能去救唐洲白,不是不愿, 而是不能。
季珵如今正处于特殊时期,哪怕是曲鹭也不能保证能把唐洲白活着救出来, 只能寄希望于季珵还残存着些许理智。
起码没有攻击青羽, 或许这是个好现象?
“这几日你也不必再去望归阁, 只要望归阁内有唐洲白的气息, 你便不用插手。”
青羽俯身称是。
曲鹭深吸一口气,望向望归阁的方向, 还有四天, 到时候,希望唐洲白还活着。
但, 令曲鹭没想到的是,季珵的花粉期超过了七天, 足足有半月之久。
*
半个月后,望归阁内外已然换了一副模样, 密密麻麻的小白花盘踞了望归阁, 再也瞧不见枯枝残叶的痕迹。
阁外的池塘里也被小白花占据, 就连石阶边缘也长出了小白花。
细看下去, 小白花的边缘带了一点朱红色, 像是铺了一层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