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里纳闷,但唐洲白还是勉强擦掉嘴角的血, 这才抬眼冷静地对石阶下的苏遮山说道:“阁下哪位?”
为什么自己的记忆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一副和自己很熟的模样?这人真的是自己的前男友吗?
虽然长得确实漂亮,让自己呆愣了片刻。
若说青羽是冰山高傲的美人, 那眼前这一身红衣的男人这是另一个极端。
浑身上下都带着风情,肩宽腰细,唇色艳红,眉眼狭长,生得一副勾人的模样。
看唐洲白冷冰冰的模样,这下轮到苏遮山震惊了,他对唐洲白嘴角流出的血毫不关心。
但心下还是一惊,难道唐洲白怀里的东西就是阅天宗的少宗主?而且唐洲白似乎还和他结了生死契。
嫉妒和不知名的怒火让苏遮山姣好的脸微微扭曲。
他展开丝绸质地的小折扇,用它遮住半张脸,遮住了自己的失态。
勾人的眼睛里流转着风情,他微微歪头,说出的话带着笑意和一丝难以差别的恨意:“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阅天宗的少宗主难道比我还招你喜欢吗?”
“只要你跟我离开阅天宗,我不计较你结了亲,也不嫌弃你。”
根本不知道啥情况的唐洲白云里雾里的,苏遮山的话他是一点也没听明白。
唐洲白又细细打量了苏遮山片刻,确信记忆里没有这个人,只觉得苏遮山废话多聒噪。
而苏遮山以为唐洲白在思考在心动,隐藏起来的狐狸尾巴兴奋地微微蜷缩。
但,很快苏遮山的美好幻想破灭了。
只见唐洲白抱紧了手里的赤鸾,不打算再作停留,转身就要走。
虽然只谈了几句话,直觉告诉唐洲白,这妖不是个好相处的角色,而且看样子和自己也不算上朋友。
见唐洲白毫不留情地离开,苏遮山咬紧后槽牙,盯着唐洲白的背影,以为唐洲白在装傻充愣,他气急了,一不小心露出来了白色的犬牙。
然而下一秒,苏遮山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哭意,可怜兮兮地对着唐洲白的背影说道:“洲白,我真的错了,我发誓以后只陪在你左右,不去招惹其他人…”
话说的诚恳动人,眼泪也在他暗红色的眼珠子里打转。
苏遮山确信唐洲白会转过头,毕竟唐洲白最看不得自己受委屈。
可,这次,唐洲白没有回头。
像是没听到自己服软的话,甚至连脚下的离开动作也没有停。
苏遮山是彻底被唐洲白惹怒了,他收起小折扇,单手掐诀,束缚咒从他艳红色的嘴巴里吐出来。
今天说什么他也要把唐洲白绑回自己的狐狸洞里,慢慢地劝唐洲白回心转意。
青光微乍。
苏遮山的束缚咒还没念完,一个青色的身影出现在苏遮山面前,挡住了苏遮山看向唐洲白的视线。
“阅天宗容不得一个小小狐妖放肆。”
青羽手里提着一把青色细剑,青色的流光在剑上流转,仿佛只要苏遮山不放弃掐诀,青羽会直接提剑把他的手指砍掉。
眼前的人不好惹,这是苏遮山看到青羽的第一反应,也是第一本能。
苏遮山再次抽出折扇,放弃了强行把唐洲白带走的念头,自己元婴期的修为探不出眼前这人的实力,只能强行忍了下来。
仍旧不死心地对唐洲白渐行渐远的背影说道:“明日我再来拜访。”
说完甩甩手里的小折扇,飞快地离开了阅天宗。
等方圆十里没了狐狸精的味道,青羽才收了剑,抬头望向了阅天宗的主殿。
主人吩咐的事情,他一定会办好,即使是让他保护像唐洲白这样样貌平平无奇的人。
*
苏遮山和青羽之间的冲突唐洲白完全不知道。
此刻,唐洲白正在小心翼翼地把赤鸾从坏掉的花盆里取出来。
他用手一点一点地剥落湖蓝色的花盆,露出花盆里的土壤。
红色丝状的植物根须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褐色的土壤里,看得唐洲白内心有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感。
他还从来没有见过红色的植物根茎,细看的话,根茎里有丝丝灵力运转,像是动物皮肤下的血管。
盯着红根茎越久,唐洲白内心的诡异感越强烈,于是他敛敛心神,拿出从管事长老那里领的白瓷盆,准备把赤鸾栽进去。
领瓷盆的时候,管事的长老唠叨了一句:“不该啊,少宗主用的可是谢道长练的灵器,这坏得也太蹊跷了…”
“放眼整个修真界,炼器方面没人能超越谢道长…”
库房长老边唠叨边从库房里拿出一个凝脂色的花盆,说这是少宗主备用的花盆,虽然质地不如谢道长练的灵器,但也是数一数二好花盆了。
唐洲白不太懂炼器方面的事情,他只觉得这白色如凝脂的花盆也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