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轻寒你要快些适应。毕竟我以后说得浑话可能会越来越多,而且只给你一个人说哦。”
陆轻寒觉得自己不应该在简时安的腿上坐着,应该是坐在了火炉边。他的浑身都被这些话烫得滚热,像是一下秒自己就要融化在简时安的怀里。
可恶,以前怎么没发现简时安还有这一面?
像是知道他的腹诽似的,简时安的怀抱更加紧了。说他坏话?那他以后可得说得更多些。
两人就这样小声地说着悄悄话,在简时安的房间里消磨着一整个午后时光。
大约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之后,简时安与陆轻寒合力将炖锅抬回厨房。
两个人的温存时光让他们相互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彼此的距离也更加贴近了些。
不需要陆轻寒再次开口,简时安就能知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可他也是一个人过惯了,哪能这么快就适应两个人的生活?
只能慢慢来,将一些小事分担出去。
“轻寒,我需要两块白布。”
简时安用勺子搅了搅已经发酵好的“糯米粥”,黄白色的米粒之间渗出了不少的水,这些便是他所需要的“麦芽汁”。
陆轻寒按照简时安的要求找出一个大盆,又在盆口蒙了两层白布。
简时安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将“糯米粥”舀出倒在白布上,米黄色的汁水立刻浸染了白布,很快便又随着那些细密的针眼儿流了下去。
这也是在古代没有纱布的情况下,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地用上针眼粗大的土布充当过滤纱布。
一勺两勺,随着白布中心的“糯米粥”越来越多,布匹的承受的压力也越来越大。舀了四五勺后,简时安这才停了手,转身来捣鼓这块白布。
他先是让陆轻寒继续把持着蒙在盆口的第二层布,自己则是用力挤压白布中的“糯米粥”。汁水顺着他的手指流向了他的手腕,麦芽的清香顿时浸满了他的两双手。
简时安左右手同时开工,将布口扣紧后便开始用力扭转布兜,力争让布兜里的“糯米粥”挤出更多的汁水。
这是个力气活,还是个费时又费力的麻烦活,简时安本不想让陆轻寒参与进来的。
按照他的想法,陆轻寒只需要坐在旁边等着他将麦芽糖做出来就行。等到对方将麦芽糖放入口中后给他一个好吃的评价他就心满意足了。
但是他也知道,陆轻寒不是一个只能供人欣赏的花瓶。对方可以帮他做很多事。例如这种挤压汁水的活,陆轻寒也能上手。
可不知怎么地,他一看见陆轻寒做事他就难受。心里有些麻麻的,就好像心尖儿上的那块肉被人用力拧了一下,又麻又疼。
“等会换我来做。”
陆轻寒能不知道简时安的想法吗?对方皱起眉头的模样就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不赞同”,想必这个人又在考虑要怎么让自己不插手了。
“我也想体验一下做出美食的成就感,尤其是为你做这些东西的时候。”
简时安知道了,陆轻寒大约是参加过培训班。
现代的那种“三句话让男人为你花十八万”的情话培训班他一定参加过。
要不然他这心里怎么又甜滋滋的呢?像是已经吃过了麦芽糖似的,真让人难为情。
“累就跟我说,我们换着来。”简时安只得让步,换成他成为那个把持着过滤布的人了。
两人你一次我一次,很快一大锅“糯米粥”便被挤压完毕,成为一块块“糯米团”。这种发酵过的“糯米团”人是不能食用的,但是用来喂一些家畜倒是不错的选择。
简时安早就想好了这些东西的去处。他将过滤好的汁水再次倒回洗刷好的大炖锅里,将它抬上灶台后便点起了柴火。
“轻寒,你在这看着火头,我去将这些糯米团连同前两天结余的油渣一同送给街口的王大娘。”
“好!”陆轻寒已经被简时安嘱咐过要不停地用锅铲搅动着麦芽汁,此刻更是全神贯注地看着锅。
见陆轻寒认真看火,简时安也不去分他的心。他将糯米团揣进布口袋里,给袋子打了个结后挂在身上。又将自己准备好的另一个布口袋拖着,离开了家。
左拐右拐,简时安来到了一户人家门前,他上前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人应声。
“来啦来啦!”是王大娘。
简时安将肩上的布口袋放在脚边,又伸手整了整衣襟,正巧门在这时打开了。
“是时安啊,今儿又有油渣了?”王大娘热情地将简时安往家里面领。
这户院落不大,也就只有四分之一简宅的大小。可院子虽小,却被王大娘收拾得有理有条。就连被圈在鸡圈里的母鸡身上的羽毛也被梳理得整整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