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瓣带一点肉粉色,唇形优越, 和他的喉结一样好看,让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两下。
圆青慢腾腾地蹭过去。
她深吸一口气, 对着那人的嘴唇亲了上去。
两人皆是一怔。
呼吸相闻。
圆青眨了眨浓密卷翘的羽睫, 和那人浓密纤长的眼睫相呼应,唇瓣上的触感是一片绵软, 质感细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她想,只要坚持的时间长一些,他总该满意了罢。
一息,两息,三息……
差不多了,颜大姑娘准备撤离,结束这第一次亲吻。
面前一直纹丝不动的冰山男人忽然追了过来,轻轻啄吻了几下她的唇瓣。
圆青轻轻嘤咛了一声。
她愣住了,呆愣愣地任由男人轻轻地啄吻。
啄吻无声,却密集得像是在刮一场挡不住的风,从四面八方袭来。
圆青嘴唇烧起来,想碰点什么寒冰来降温。
男人的唇瓣温凉,诱着她去触碰,去舔舐。
姑娘的手紧紧攥着手帕,有种无处安放的局促,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蜷曲着,似是在竭力压抑着什么。
两人中间隔着圈椅扶手的空隙,全身上下只有薄薄的两片嘴唇是贴在一起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姑娘只觉得腿软,站不住了,往旁边的书案一靠,软声道:“够了罢?”
穆宴辞眸底晦暗一片,喉结轻滚,低低地嗯了一声,“明日继续。”
圆青咬了咬唇瓣,飞快地瞟一眼对面男人,学着他一脸冷静自持的模样,淡淡应了一声:“知道了。”
穆宴辞看着被重新合上的房门,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浊气,薄唇轻抿。默然半晌,他看向书案上摆着的百合参汤,抬手一摸瓷盅,早已凉了。
夜里,颜闲和穆宴辞躺在东厢房的床上。
小家伙忽然睁开眼睛,问道:“爹爹,您和阿娘是不是吵架了?你们什么时候才能和好呀?”
穆宴辞睁开眸子,抬手揉了揉小家伙毛茸茸的脑袋,柔声安抚道:“唔,爹和你娘,算不上吵架,顶多是怄气。再过四天,我们就会和好了。”
小家伙哦了一声,“为什么是四天后和好,而不是明天呢?”
穆宴辞右手手指轻轻摩挲着,“因为、爹需要时间去哄好你娘,闲哥儿会帮助爹爹的罢?”
颜闲用力点头,侧身看向爹爹,“嗯,小子肯定会帮助爹爹哄好娘亲哒。”
“闲哥儿乖。”男人嗓音低沉柔和,似秋夜里的薄衾,盖在身上,很舒服。
颜闲很快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颜宅早早地就有了动静,张婶和怜青在厨房里准备朝食,和带在路上充饥的干粮。沿途虽说有客栈,但出门在外,多备些吃食总是没错的。
圆青和戚氏等人也都早早地起床梳洗,行李已经收拾好,初一和齐方等人帮着搬上了马车。
用过朝食,圆青等人便准备离开颜宅,踏往回京城的路。
临走前,圆青特意吩咐碧萝,多给张婶结算了六个月的月钱,另外还送了她两匹上好的布料,对她这几年的辛劳付出表示感谢。
张婶红了眼圈,说若主家还回来太平县,只要招呼一声,她还来这家干活儿。
圆青又对李老头叮嘱了一番,让他看守门户,怜青以后就住在这里,协助赵水花制作纯露和胭脂水粉,不时打扫一下屋子,别让屋子被鼠蚁给占了。
李老头和怜青都恳切答应了,他们都盼着主家能再回来。
不多时,三辆马车,一大群锦衣卫纵马,从灵鹤巷出发,前往莲叶巷接赵母和芸娘。
赵母和芸娘也早已收拾好,院门落了锁,两人上了马车,队伍再次往前行进。
出城门之时,巡检刘四认出穆宴辞的车驾,忙迎了下来,得知他要离开太平县,骑马相送三十余里方回。
穆宴辞淡声叮嘱他,“劳烦刘巡检,关照一下住在灵鹤巷颜宅的人。另外,颜如玉的招牌,若是有人闹事,也护着些。”
刘四满口答应,“禾大人请放心,下官记着了。”
刘四目送着队伍离去,溅起一阵扬尘。
驷车内,圆青、颜闲和穆宴辞坐在里面,这还是颜闲自打出生后第一次出远门,他对京城充满了憧憬和想象。
只是他有时想起他的小同窗,吉平和冯元龙,又有些不舍。
“爹爹,阿娘,我们还会再回来的罢?”小家伙问。
穆宴辞没吭声,圆青抿唇,有些不太确定地嗯了一声,默了默,然后她又说:“这主要看你爹,他许不许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