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让不置可否。
赵茗稍顿后又问:“你说他这行为,像不像在给桐楼清理垃圾?”
靳司让还是没搭腔,分析案情并不是他的工作,他避免一切越俎代庖的行为,想到什么问:“汪有亮的遗物里是不是有一把折叠伞,现在在哪?”
赵茗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把伞和这案子有关?”
靳司让实话实说:“没有。”
赵茗也没问继续问他要这把伞做什么,低头翻了会报告,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在半空挥了挥,“辛苦了。”
刚转身,被靳司让叫住,“你去问问你队里那些人,要喝什么,我请。”
赵茗意味不明地笑了声,“行。”
五分钟后,靳司让手机里进来赵茗的消息,他归类总结好,发给夏冉。
夏冉:【行,半小时内送到。】
靳司让直接转了两百过去。
夏冉收下,十余秒后返还38。
看着像在骂人,事实上纯属巧合。
进警局需要登记,显然老板没那意思,靳司让收到“到门口了”的消息后,穿着白大褂离开法医室,在看见林束后,表情滞了两秒。
林束将两大袋果茶递过去,“靳法医,你清点一下,看有没有出错。”
靳司让没有伸手去接的打算,“她人呢?”
“留下来看店。”
靳司让额角跳了一下,点开赵茗头像:【出来拿外卖。】
手机丢回口袋,抬头对林束说:“一会会有人来拿,麻烦你再等一下。”
林束微抬眉梢,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干脆利落地转过身,留下一席白色背影。
赵茗没有拖拉一秒,到门口才过了不到两分钟,靳司让步子不快不慢,以至于赵茗返程时,还追上了他。
“你都出来了,顺手拿下手得断?”
靳司让口吻嘲讽:“刚解剖过尸体的手,我敢拿,你们敢喝?”
赵茗没那禁忌,但不排除队里几个年纪人会喝出心理阴影,“行,当我多嘴了。”
话音刚落下,身后传来一声:“司让。”
比夏冉要更加清丽柔和的嗓音,听着还有几分耳熟,靳司让脚步一顿。
刚才那声落在赵茗耳朵里,只能让他想到亲热两个字,他差点没忍住吹起口哨,揶揄的目光扫向右侧。
靳司让慢吞吞地扭头看去,这几年对方五官没怎么大变,以至于他很快认出,态度不熟稔也不疏离,“什么时候回的桐楼?”
“昨天傍晚。”许白微笑说,“听到你回桐楼当了法医,我还吓了一跳。”
语气里倒听不出受到了惊吓。
赵茗视线在他俩身上逡巡几秒,最后定在靳司让脸上,“女朋友?”
靳司让没什么情绪地说:“不是,高中同学,我爸朋友的女儿。”
否认得很快,赵茗和许白微齐齐愣了下。
安静两秒,许白微提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好久不见,今晚有空吗?一起吃顿饭吧。”
其实靳司让知道许白微昨晚来了桐楼,是靳泊闻告诉他的,还说这次她一个人回来,让他帮忙照看些。
他还记得靳泊闻的交代,这会就没拒绝,“晚上七点,地点你来定。”
许白微捻了捻拂在耳边的碎发,“那我到时候提前打电话给你。”
靳司让顿了顿,“发消息吧。”
许白微:“好。”
许白微最后选扑市区的一家西餐厅,光线偏暗,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香熏味,透过落地窗能看见斑斓的霓虹灯牌。
来的年轻情侣居多,氛围感浓烈。
许白微胃口小,要了份澳洲西冷牛排和时蔬海鲜沙拉后,没再点别的。
两个人都不怎么说话,刀叉在餐盘上的声响是突兀的刺耳。
许白微先打破了沉默,“怎么想到要当法医?”
靳司让回答得再简单不过,“专业对口。”
“就没别的原因?”
迎来一阵沉默,许白微忍不住抬眼看他,他正举着红酒杯,眼神无比专注,就像在法医室里观察容器里血液的粘稠度。
等他将杯子放下,才有了回答:“还有一部分因为兴趣。”
许白微没再问下去,微微一笑。
不到两分钟,“对了,你最近和夏冉见过面吗?”
她又一次突然开口,“听说她早你两个月回了桐楼。”
五分熟牛排,切开还能看见血,靳司让盯住看了会,淡淡道:“是吗?”
听上去是在否认。
许白微含笑的嗓音继续入侵他耳膜。
“其实几年前我在杭城见过夏冉,当时她正跟闫野坐在一起吃饭,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我就没去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