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乐优并不知道八年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得知她要和靳司让结婚后,还是很替她高兴,只是不巧,手上有个大项目,大概率来不了婚礼现场。
夏冉愣了好几秒,“不是说没法来吗?”
林乐优指着包里的笔记本电脑说:“这不是把工作给带来了吗?不愁赶不上进度了。”
夏冉心头一暖。
沈岁安和林乐优都是自来熟,两个人很快聊起来,没多久,负责婚礼现场的工作人员敲门进来,通知夏冉马上要进行下一环节。
夏冉这才紧张起来,靳泊闻就在门口等她,她笑着叫了声:“爸爸。”
靳泊闻嗓子已经哑得不像话,“冉冉。”
这之后更夸张,司仪让他发表一下感言,他的第一句话就是:“作为夏冉的母亲——”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紧接着响起哄笑。
得,比沈岁安还要紧张的人出现了。
夏冉差点也没绷住笑。
那天忙到晚上十一点,夏冉和靳司让才回了临时婚房,也就是靳司让在桐楼租的公寓。
夏冉在脑海里复盘了下婚礼现场的某些画面,边换衣服边说:“说实话,我挺怕他们在看见这样的婚礼后,会蹦出一句'夫妻俩连对完整的家长都凑不出'这种话。”
说不上生气,但也逃不过一时难过的结果,足够败坏一天的好心情,好在请来的这些亲朋好友什么都没说。
靳司让捏着眉心说:“他们要真这么说了,我把他们赶出去。”
夏冉听笑了,“这可是你的婚礼现场,你要这么闹?”
靳司让迟钝地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什么也没说,看样子像在思考。
夏冉猜测:“你是不是醉了?”
她能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可能。”靳司让说。
以前因为工作的关系,大脑继续时刻保持清醒状态,就很少喝酒。碍于他没有夏冉天生的好酒量,后天又培养不够,现在两杯白酒就能让他头晕,再掺点其他洋酒,脚底就飘飘然,辨不清南北。
他扯开领带,仰躺在床上,胸口有明显的起伏。
夏冉叹了声气,“你先把衣服换了再睡。”
她凑近他的时候,他身上的酒气更浓了,“太臭了,还是先洗个澡吧。”
“没力气。”
夏冉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了深深的醉意,后来她用手指轻轻戳他的脸颊,他也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流露,过了差不多两分钟,他才迟缓地有了其他反应,握住她肆意作乱的手,抵在唇边吻了一下。
“冉冉。”
挺突然的称呼,夏冉愣了一瞬,解他衬衫纽扣的另一只手跟着停下了,耳朵凑过去,他却不往下说了,她耐着性子问:“你想说什么?”
他还是只顾着叫她:“冉冉。”
“在呢。”
“困了。”
“……”
白期待一场,夏冉不轻不重地打了下他的肩膀,见他还是没反应,继续去解他的纽扣。
上身赤|裸着,估计是感受到了凉意,靳司让的手到处乱摸,终于摸到被角,用力一扯,盖住了自己紧实的小腹。
那会夏冉刚从阳台取完睡衣回来,他这副柔软无害的模样,让她觉得无比新奇,拿起手机,快门连着摁了好几下。
靳司让在这时忽然出声,险些吓了她一跳,“书房书架右侧的置物柜里有一封信。”
他的嗓音沙哑到可怕,夏冉勉强听清,诧异后忙问:“谁的信?”
“我写的。”
“写给我的?”
“写给你的。”
夏冉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情书?”
空气安静了足足五秒:”算是。”
是就是,什么叫算是?
夏冉这会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不打算跟醉鬼计较,连蹦带跳地去了书房,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了那封信。
拿到手后,反倒不敢看了,手指很没出息地开始打颤,卧室传来咚的一声响,她也没听见。
隔了好半会,她才打开。
信封里装着薄薄的一张纸,没有开头、结尾的称呼,直入主题。
“至今我都不清楚喜欢到底是什么,唯一能确定的是,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脏总是躁动得不能自已,但也只有你才能让我这么不像自己。
如果这就是喜欢,那我想我应该喜欢到了非你不可的地步。
你总要我允诺你一个未来,可未来这种事,谁也说不好,我再自信也没办法操控以后,如果仅从主观意愿出发,我希望我的未来里能有你。或者该说,比起别人,我只想要你。”
一成不变的古板,不过遣词造句比现在的靳司让要稚嫩,看上去像很多年前写的,泛黄的信纸间接佐证了她的猜测。
夏冉忽然想起他们正式确定关系那天,她缠着他要一封情书,当下他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随即义正词严地拒绝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