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场也没什么用，对方雇了大批量的水军下了血本，就是不想让你压下去。”薄晴烟，“你说这些是个普通高管能做到的吗？”
“而且肖那边的情况我也证实了，人确实在ICU至今昏迷不醒。但是不是因为吞药，不得而知。”
谢冉冉：“家属到底是要个什么说法？”
“说法？”薄晴烟笑着摇头，“人家就不是奔着说法来的，台本里的小角色，背后的资本岂能让她自由发挥。这事一时半会不能善了，估计要热闹很久，”
谢冉冉叹口气：“我担心的是，你的麻烦最近都不会少。网上很多人对你的敌意特别重，要是这些人不只在网络上口嗨，搞到现实里……不行，这几天我要接送你上下班。”
“不用小题大做。”薄晴烟连忙打断她，“孟女士刚才就已经请了不少保安，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谢冉冉：“你是不了解，有些激进的网民根本就不会自己思考，媒体说什么就信什么。网络上已经有人——”
她话没说完，薄晴烟淡声地替她补全：“管我叫杀人犯？”
“反正这几天你最好别上网，也千万别自己单独行动。我找人看看能不能把这事处理了。”
黑了屏的手机安静躺在桌案上。
薄晴烟指腹慢吞吞地划过，下一秒，她开机了。
躲从来都不是她的性格。
刚开机，呼啦啦涌入的消息跟要爆炸了似的。
她眼前蓦地浮现出那日徐迟迟的话。
「你猜，他炸的是我还是你？」
肖广白这件事里，到底哪一步是被她忽略的。薄晴烟蹙紧眉头，想找寻出解决问题的蛛丝马迹。
然而，当包装不明的快递包裹堵塞了她公寓的门口时，薄晴烟想她还是忽略了网络延伸到现实的影响力。
接连几日，她的车被划，去死、杀人犯等鲜红字眼映入眼帘。警方那边监控查得很慢，而当有了结果，也只是三两个武装全面的黑衣人做的，根本无法辨认到底是谁。再就是她门口被各式各样的快递包裹堆积，楼梯也被做了各种各样的标记，像是在搞威胁恐吓。
这栋住宅是薄晴烟购买的，当初在信创工作时，她图住在这里方便清净，却也忽略了普通小区住宅的保密性。
目光划过那些煞有介事、故弄玄虚的划痕。
薄晴烟低垂视线，眼底讥讽。
搞这些东西，她除了觉得可笑，倒没有害怕的情绪。只是她不习惯将自己的隐私暴露出来，尤其是对方竟然能爬着楼梯找到家门口，像是要扒开她的生活，这点让薄晴烟厌烦。
正巧老薄和孟女士也打电话过来，得知了住宅地址曝光的事情，让她赶紧回家住。
搬家是势在必行了，只是她不想回家里。
傍晚，薄晴烟从公司下班。
这几日公司里的氛围都不对劲，她也时常能察觉到被人偷拍。
甚至有次路过茶水间听两个实习的小姑娘在讲她的八卦，那叫生动形象，那叫绘声绘色，她十恶不赦的形象都快要深入人心了，搞得薄晴烟都忍不住靠在门口听了会儿。
良久，她感慨了句：“这什么恶毒女人，下十八层地狱都不够吧。”
两个小姑娘这才发觉话题本人就在门口，大惊失色到差点晕过去。
街边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亮起。
马路两旁灯火通明。
薄晴烟踏进电梯里时，徐迟迟就在里面。
两人目光一抬一递，正好相撞。
“小晴烟。”徐迟迟今日红唇格外鲜艳，映着电梯里的镜面，她拨弄着卷发，媚眼如丝，“今日下班这么早？还有两周就要到内场秀截止日期，我们小晴烟看起来游刃有余的，都不着急呢。”
话里有话。
谁不知道今早董事会内部决定，折绿设计概念继续，但薄晴烟必须被换。
薄晴烟挑眉：“两周而已，又不是活不到，何必着急。”
“……小晴烟果然有魄力。”徐迟迟话是这么说，但脸色很明显难看下来。
电梯门刚开，对方噔噔噔踩着高跟就出去了，碰撞声回荡在地库里，衬得四周无比空旷。
薄晴烟手腕搭在口袋，没着急取车，她停在地库与楼梯口的拐角，倚靠着墙壁点了根烟。
看着徐徐白雾飘散。
她忍不住想，徐迟迟这点心思全挂脸上了，到底怎么混下去的。
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可烟还没熄，啪的一声，四周顿时陷入漆黑。
烟火光在黑暗中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