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徹一动,后知后觉发现被滑梯卡在中间,整个人进退不得,只能怂怂地跟他商量:“要不再等等。”
程垚闭上眼,不想跟他说话。
“……”
“别不说话啊。”
“动手,拆吧。”
……
错过一劫的助理把三明治和帕尼尼从微波炉取出来,又把温过的豆浆倒进碗中,咖啡本就是半冰,也无所谓凉不凉的问题。
餐具准备妥当,万事俱备,只剩喊人。
从厨房出来,出来一看,差点被吓到心脏骤停。
什么情况?客厅为什么会有一种被扫荡过一遍的感觉。
“小心。”
一声惊呼。
邢川瞬时抬头,自觉后退一步,躲过一个不明物的攻击。
不明物掉在地上,在地板上差点砸出来一个坑。
程垚怕砸到人,急忙跑过来,把不明物踢开,问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邢川作为助理,知道程垚跟江知野的朋友关系。
“砸中人啦?”闻徹听到里面的动静,赶紧从外面跑进来。
邢川见到他,不由得头晕起来,不知道算不算一种错觉,他总觉得吧,后面一天估计不会很平稳。
“差一点就砸到人。”程垚去踹他,“赶紧道歉。”
闻徹还算知错能改,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邢川赶紧解释,“没砸到人,就有点被吓到。”他一点没说虚话,也算是实话实说,任谁看到肢解一地的‘残骸’,应该都会有被吓到的反应。
“别害怕别害怕。”闻徹稍有不好意思,指着地上的残骸对他说,“其实就是一个滑梯而已,但是有些大,只能拆开才能进来。”
原来是个滑梯。
“给小朋友准备的吗?”邢川琢磨片刻,抬头问他。
闻徹也没有否认的意思,下巴轻抬,轻点两下。
“没错。”
不过,说起小朋友,江稚稚人呢?
程垚则问:“阿野人呢?”
此时的江知野正看着一大把的毛郁闷。
人脱发还可以靠药物治疗,但是九尾狐掉毛应该怎么解决?
以及,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刷牙还在冒泡泡。
“蝈蝈(哥哥)。”江稚稚刷着牙,含糊不清地说。
“等下再说话。”
江知野叹口气,铺开一张干净的面巾,把那些掉下来的毛放上面,卷起来放到干燥的地方。
江稚稚趁他不注意,准备偷偷再吐个泡沫。
“不可以。”江知野余光注意到,摇头表示不允许。
江稚稚立即放弃。
牙刷牙膏牙杯使用完毕,刷牙这一环节结束,再洗净小手,洗漱过程全部结束。
江稚稚迫不及待要出去。
“等一下。”江知野把梳子上的毛揪下来,轻声说,“把尾巴先藏起来。”
他怕出去吓到别人。
他能理解,但是不代表,其他人会理解,他暂时不想出什么意外,再带来一些无妄之灾。
江稚稚二话没说藏起尾巴。
“出去玩吧。”
他一放话,江稚稚一个没注意,尾巴摇摇晃晃地又伸出来。
江知野还没说话。
江稚稚先皱着鼻头,小嘴微噘,指着后面的尾巴,可怜巴巴地告状:“哥哥,它不听话,它又出来啦。”
尾巴好似也有意识,故意摇晃几下,倏地又掉下一地毛。
原本被清理干净的地板上,又被一小撮的毛发覆盖。
江稚稚对他无辜地眨眨眼,又伸出藕节似的小手在后面的尾巴上轻拍,对它说:“不可以出来,回去回去。”
尾巴耷拉下来,而后又消失不见。
等它彻底不见,江稚稚才把头凑过来,小声地问:“现在可以出去玩嘛?”
江知野:“……”
从尾巴的出现情况来看,他不太放心,但是又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去吧。”
江稚稚眼睛一亮,转身离开,谁知刚一出门,就跟一个人撞上。
程垚连退几步,才勉强维持住身体,没倒下去。
等反应过来撞到谁之后,被撞到的位置更是隐隐作痛。
明明撞到个小朋友,为什么会有一种撞到树上的错觉。
江稚稚赶紧跑过去。
他暗自咬牙,害怕痛苦的表情吓到对方,扯扯嘴角,用力挤出一些弧度,说:“没事,别害怕。”
江稚稚歪歪头,不解地看着他,而后对他说:“叔叔骗人。”
程垚还想辩驳一两句。
“就像哥哥一样。”江稚稚气鼓鼓地说,“要面面还要醉。”
程垚:“……”
什么要面面还要醉?莫非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闻爷爷说的。”江稚稚又鼓着嘴巴,补上后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