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萍却为难了起来。
小凡平常跟小野不太对付，现在过来，万一等一下两兄弟撞上，又不太好看了。
她紧张的神情被江凡看在眼里，江凡无奈，只得解释：“我来之前让助理查了一下，说江知野人去拍杂志了，才过来的。”
他这样说，倒是让魏萍又纠结起来，心里想了很多话想说，但是话到嘴边也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
以前小凡跟小野关系多近啊，现在弄到这样的地步，真是让人唏嘘。
江凡不用想都知道自己奶奶在想什么，不过他也不想再解释太多，眼皮一掀，环顾左右，看到不远处地毯上的小肉球，迈步走过来，又停下来，看着下面的人说：“稚稚？”
小团子从他一进来眼神就一直盯着他看，连手里的积木海岛也顾不得了。
这会听他这样一说，眉毛动了动，鼓着嘴巴仰起头问他：“你是稚稚的粉丝吗？”
江凡倒是不料小团子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不过，其实也不怪小团子会误会，最近她只要跟着管家或者是江知淮出门，被人认出来叫她的名字，管家和江知淮就会告诉她，这样的陌生人是她的粉丝。
所以就是，今天江凡一个陌生人，张嘴喊了她的名字，小团子当然会有此问。
“对。”江凡点点头，然后蹲下来，视线跟她平视，看了她一会儿，过了半晌，他说，“确实跟小婶长得很像。”
小团子直勾勾看着他，眼睛又清澈又明亮。
“小团子，我不仅是你粉丝，还是你哥哥。”江凡跟她说。
“不对。”小团子摇摇头，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得，奶声奶气地说，“稚稚只有两个哥哥。”
“也不对，你那两个哥哥是亲哥哥，我是你堂哥。”江凡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的错误，跟她讲辈份的事情。
魏萍看两人的互动，无奈笑了笑。
江凡很有耐心，可是江稚稚并不是能耐心听这些根本听不懂问题的人，刚听了个开头，就翻身站了起来，走到管家那里，去牵他的手，催促道：“稚稚去坐秋千。”
堂堂□□华东区负责人就这样被轻易地忽视了。
江凡不愿轻易放弃，电光石火之间，想起来他过来之前给朋友打包的饭，急忙说：“稚稚，别走，堂哥给你买了一只烤鸭。”
这句话的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江稚稚闻言，便松开了抓管家的手，转回来看着他，两眼放着亮光。
魏萍见小团子被一只烤鸭就哄住了，半是想笑半是生气，站起来走到小团子那里，对她说：“就被一只烤鸭就哄住了？”
小团子听不太明白，但是却能听出来这个问题是跟“吃饭”有关系的，点了点头，指着肚子软乎乎地说：“稚稚没有吃烤鸭，稚稚饿了，很饿很饿的。”
魏萍心一下子就被萌化了。
哪里还管小团子好哄不好哄这件事，转头去催促孙子，对他说：“你赶紧去把烤鸭拿进来，给我们稚稚吃。”
江凡心情复杂。
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因为烤鸭得到了欢迎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比不过烤鸭而难过。
…
江稚稚愉快地吃上了烤鸭，坐在儿童餐椅上，晃着小脚丫，手握着卷好的烤鸭，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小团子在这边吃。
江凡在另一头给她包，带着手套拿着饼皮，把鸭肉在甜面酱里蘸过了，带着葱段和黄瓜丝一起包住。
魏萍去找草莓牛奶回来的时候，烤鸭已经吃了一半了。看着桌上所剩无几的饼皮，她惊讶地问：“小凡，你不是不爱吃烤鸭这种油腻的东西吗？”
江凡：“……”他想说，这一大半的烤鸭基本上就进了某个小团子一个人的口。
他不说话，在魏萍看来，就等同于默认了。
“稚稚，堂哥真不乖，跟我们稚稚抢吃的。”魏萍把牛奶的吸管抽出来，扎到牛奶盒里，递给江稚稚，“那稚稚就惩罚堂哥，不让堂哥喝牛奶。”
江稚稚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江凡噎了一下。
“二奶奶，我跟二爷爷回来了。”门口传来江知淮的声音。
没过多久，江知淮跟江保建各拎两个大的购物袋从门口走进来。
江知淮兴奋地说：“二奶奶，我们今天去农贸市场抢到最后一只……江凡？”他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家的人，脸上一脸惊讶。
惊讶过后，又变成紧张，急忙往楼上看去，问旁边的管家：“江知野没回来吧？”
“没。”管家没说话，江凡先开口了，手上依然在卷烤鸭饼，动作没停，嘴上说，“我来之前确认过了，江知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