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稚听到哥哥的夸奖，开心地笑了笑，两只眉毛弯弯的，像个小月牙。
“哥哥去拿纸巾，你站着不要动。”江知野交代她一声，转身从后面的储物抽屉里面取出一包婴幼儿专用的擦脸巾，然后把她洗干净的小脸小手都擦了擦。
“稚稚白白。”江稚稚擦着脸，看镜子中的自己，奶声奶气地夸着自己。
擦完脸洗完手，剩下就是要换一件干净的衣服了。
阿姨从他手中把小团子抱了过来，看到小团子因为洗脸被沾湿的头发也被吹干了，笑道：“大少爷照顾小小姐，比我们这些阿姨还周到。”
这个阿姨是在江家做了好多年工的人了，以前还照顾过江知野，所以跟他说话也能开开玩笑。
江知野轻笑一声，他自己知道，刚把小团子接回来的时候，他连给她刷牙洗脸都不怎么熟练，不过也是一点点学习罢了。
只是……他忽然想到了舅舅说的那件事。
他能照顾小朋友，但是真的可以照顾一只小狐狸吗？他突然产生了自我怀疑。
阿姨不懂他的心思，抱着人去换衣服。
等人一走，江知野拐弯去了自己的房间，翻出手机，找到……
*
北城体育场。
“传球给阿淮啊！”观赛区，程毅昭一声吆喝，惊得周围人纷纷侧目。坐在他一旁的闻勋，尽管是个在众人目光下被看惯的主，也经不住旁边的人三番两次把观众的目光吸引过来。
闻勋再次朝向他投来目光的众人，扯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观众们见此，嘀嘀咕咕转了头去。
“程毅昭.”闻勋深吸一口气，拽了拽他短袖，凑近他耳朵，阴测测地说，“你能不能小一点声，观众的眼睛全来看咱俩了。”
程毅昭听他说这个，才停止了‘疯狂’的举动，转头戏谑道：“不会吧不会吧，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恋了。”
闻勋：呵呵。
“我敢说全场90%观众的眼睛都在盯着阿淮看，谁会看咱俩啊，别太自信了。”程毅昭说着，拍了拍他肩膀，而余光又注意到球场的江知淮透了一个空心三分球，立刻又是一声高呼，“太牛了，阿淮最帅！”
周围观众再次投来目光。
这一次，程毅昭注意到了。
“卧——”程毅昭强忍住了说脏话的冲动，将肩膀靠近了闻勋，用胳膊肘推了推他，面上一脸惊讶，问他，“这些人怎么都看着咱俩啊！”
闻勋瞥他一眼，把他往那边推了推，无语地说：“因为他们知道，这边有一个江知野的无敌脑残粉。”
程毅昭疑惑了。
“比赛场上，观众激动一些也正常吧，就算我激动了一些，可能喊了几句，他们也不至于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咱俩啊。”
这种眼神，如果非要程毅昭用一个词来形容一下的话，他觉得有点像‘饿虎扑食’。这些人看起来有点像随时会扑上来，把他吞掉的样子。
闻勋听到他说这话，冷冷一笑，问他：“你知道咱们坐在哪一方的阵营中吗？”
“阵营？”程毅昭脑中闪过一道灵光，迅速捕捉到关键词语，鬼鬼祟祟转头，试图在人群中找到属于‘北城一中’的标志。
然而，事实却是，他看到了旁边女生手中的小旗，上面印着‘北城外国语附中’。
这是——这一场篮球赛北城一中的对手！
就在程毅昭糊里糊涂，脑中一片空白的时候，场上的裁判突然吹响了口哨，场内的广播也响了起来。
“22：32，北城一中胜利。”
“啊啊啊啊，太牛了，阿淮厉害，北城一中厉害！”程毅昭下意识地欢呼起来，然而尖叫到一半，他又想起来一件事——他这是在北城外国语附中的观众席中。
他转头一看，周围一片寂静，观众们都在看他。
于是乎，他迅速拉着闻勋跑了。
…
“你说程毅昭是不是有那个大病？！”闻勋喝了一口水，无语地摇摇头。
江知淮哪里知道观众席上还有这么精彩的事情，听了闻勋的讲解，手臂搭到程毅昭肩膀上对他说：“行啊程毅昭，我在场上打球，你直接杀入敌方阵营了。”
程毅昭抬起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还不忘记吹嘘，死撑着面子，对他说：“英雄本色而已。”
“屁。”闻勋实在忍不住，用力地踢了他一脚。
程毅昭一个闪躲，避开他那一脚，还不忘做个鬼脸。
江知淮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着闹腾的两个人在一旁笑。
就在这时候，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思考片刻，对另外两个人说：“我去接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