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演这年头还没有消下去,唐文便就先将唐演堵在墙角一脸憎恶:“为何昨夜谢寅从你房中出来,你们两人是什么关系?”
态度称不上客气唐演是早有准备,可在听见唐文质问的话时,唐演便就愣住了。
他本以为唐文是玄家派来诈他话的。
毕竟在京中久传他与谢寅关系不同寻常的传闻,玄家要确定谢家到底与自己关系好还是与唐家关系好才更加方便下手,如今玄家刚因黄家的连坐伤了气血,现在行为处事自然需要更加小心。
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玄家派唐文前来,那应当也不会说话之间如此直白。
唐文现在的情绪不像是要诈自己的话,反倒更像是——抓奸。
这念头浮现在唐演脑海中后,随之而来的便就是难以言喻的荒唐之感。
如果说谢寅与李昭有关系的话,他还信些。
前世唐文与谢寅可以说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那现在唐文的态度又是在做什么?
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这让唐演的右眼不由自主地轻跳了下。
倒也不知道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心理,唐演看向唐文,并未正面回答唐文的问题,反倒是微微偏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东西。”
“别装蒜了。”唐文死死扣住唐演的手腕,目眦欲裂,“我分明看见他晚上进了你房间又出来,现在还不是浆洗日,你便就来洗被单,你……你……”
他接连说了两个“你”字,因情绪激动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了起来。
如此一听,唐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来唐文昨夜是看见了谢寅与他一同进入房中谈话,只是并未靠近,不知道他们两人在里面做什么,不过止不住对方想要打探的心思,连课都不去上直接便就来唐演面前自讨没趣了起来。
唐演并没有太多兴趣要给唐文解释自己什么,他只是看了眼唐文,“只是洗个被褥而已,有什么好值得你震惊的?”
“你简直不知羞耻!”唐文自诩是文人雅士,不屑于与人争吵,憋了半天也只憋出一句这话。
唐演却不接茬:“不知羞耻?你在骂谁?是在骂你自己家妄想鸠占鹊巢,命人在安河镇对我百般折磨,最后等到我被接回来,还想用计令我感恩戴德吗?”
“胡说八道!”唐文与唐若儿一样,一贯都是喜欢出阴招损招。
可若是对上唐演这样直白戳人心窝子的,压根就不知道怎么回嘴,十分轻易地便就被气到了一个人仰马翻。
唐演懒得搭理唐文这莫名其妙的情绪,他翻了个冲天的白眼,挣脱开唐文拽住自己手腕的手就要先行离开。
然而就在唐演走过唐文身侧的时候,唐文却是咬牙切齿低骂。
“你要去死,别拉着谢寅一块儿!”
第46章 焦急的吴晗青
尽管唐演不知道唐文与谢寅之间的关系,但至少现在唐文所表现出来的情绪是对谢寅无害的。
这便就足够了。
唐演没有再继续搭理唐文,径直回到了书院里,原本唐演是打算忙完便就回来,结果被唐文耽搁了一下时间,等到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先生已经宣布了小休。
在看见唐演的时候还有些不满,显然是责备唐演缺了课。
面对这情况,唐演也只能是哑然失笑。
这时王世明便就抱着书袋凑了过来,他打量了唐演几眼,“来晚了,咱们接下来没课了,不用进去了。”
唐演正准备往书院里面走的步子就这样悬在了半空,他疑惑地看向王世明:“怎么回事?接下来不是还有其他先生的课吗?先生不舒服?”
这话说出来,他转念一想,也不对啊——这接下来应当是谢寅要教导的课程成才是,昨夜的时候谢寅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间不能上课了?
难道是昨晚从他这里出去着了风寒?
想到这里,唐演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可他没表露,只默默收回脚等待王世明的后文。
王世明眨了眨眼,说:“不是不舒服,这不是前端时间黄家的事情闹得太大了,朝廷下旨,说是咱们白鹿书院也要重新休整,京都三家书院准备统考,若是无才无德之辈便就除了学籍不准再继续读下去了,现在先生们都被抓进宫出考卷去了,谢寅应当也是跟着去了吧。”
这倒是在唐演的意料之外,在前一世这件事从未发生过。
“说来你不知道,这事儿还是唐副相一手操持,没有半点玄家的手笔。”王世明幸灾乐祸道:“只怕这回考完,咱们就得和一半的人说再见了。”
说着,王世明还瞄了眼坐在书院里面没离开的吴晗青。
吴晗青在书院里面作威作福惯了,什么三书六礼四书五经自然全部都是读进了狗肚子里,偏偏他的爷爷还是殿阁大学士,要是他被踢出了书院,除去自己丢人以外,还要连累他家族也一并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