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兵见状,猛喊了声:“都他娘给我追!正好愁怎么找到这些家伙的老巢,跟紧他们!”
得了统领命令,那些已起了热血的武夫自然不会轻而易举就放过这个机会。
正在唐兵打头追上去的时候,一道箭矢从他身后擦肩而过,却是直接扎入了最末尾那个山匪的皮肉。
眼见那山匪踉跄了下,可却也反应极快,没有给唐兵任何的机会,他把肩膀上的箭矢拔出体内,拔腿就要追上前面的队伍。
唐兵见到这情况,只觉都受伤了他们还抓不到,这还得了?
就在他准备再加速追上去的时候,身后的唐演大喝一声:“大哥!别追了!”
唐兵一向都听从唐演的话,更不用说唐演和谢寅还带着他打了几次胜仗了,即使是心有不甘,他也驻足停下了。
不过停下并不代表唐兵能吞得下没能反击的这口恶气,他站在上山前的羊肠小道上抬头望着最后一个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当中,再是极为不情愿地挥手示意所有人都返回。
唐演远远就看见唐兵带着人回头,这才松了口气,他先是扫视过破庙里面的人,再是朝着星宿看了眼,放低声音问:“方才你可有注意到唐文的身影?”
星宿这才是后知后觉一般,他也快速扫过屋内每个人的脸,再是有些懊恼地回答“刚开始山贼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后面急着保护你和公子,一时失察,没注意到他的人影,该不会是被刺死了吧?”
这句话说完,星宿才惊觉自己说话是不是有点太难听,可在观察到唐演和谢寅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他才重新露出了很是放心的表情。
“没有。”趁着其他人还没有进来,谢寅开口说:“刚才山匪来的时候我看见他拿着什么东西冲了出去,然后似乎和山匪说了一两句什么,被山匪从另外一条路带走了,当时我们腹背受敌,我没能拦下,不过我看见他受伤了,带他走的路面上应该会有血迹。”
说着,谢寅对星宿说:“你可以顺着血迹去找找看。”
星宿动作倒快,在听见谢寅说的话后,他便就起身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快速翻了出去。
“你说唐文是拿了什么东西去见劫匪,他不怕死吗?”唐演撑着脑袋发问。
谢寅的注意力却不全在唐演的话语上,只是“嗯”了声,随后视线就落在了唐演的手上。
唐演方才拿的弓箭是捡了士兵们留下给他防身的,并无太多护具,且看起来就较为简陋,虽说杀伤力足够,可却也难免会造成伤痕。
顺着谢寅的视线,唐演才意识到自己右手虎口处裂痕带来的刺痛感觉。
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唐演就避嫌般抽手,想要把受伤的手掌藏于身后,结果还没来得及,就被谢寅一把抓住了手腕。
看着谢寅垂下去的眼眸,唐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其实不太疼。”
“嗯。”谢寅也没有多说起其他的,只是安静地牵起了唐演的手,再变戏法般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道干净的丝巾,撒上金疮药后绕着唐演的伤口包了圈。
谢寅处理起伤口来倒是轻车熟路,三两下就打好了个小蝴蝶结。
他话也不多,现在对唐演也少了点拘束的指责。
唐演见他没有骂自己,缩着的脖颈便也就放松了下来。
“唐雁……!”唐兵怒气冲冲从外面闯进来,还没喊完唐演的名字,就先被谢寅和唐演的姿势与动作惊在了原地。
只见唐演单手悬在半空,谢寅一只手托住对方手腕,另外只手还没来得及从唐演手上绷带的蝴蝶结上撤下来,谢寅表情专注,他们两人距离也贴得极近,那周身的氛围简直就好像是不容人插足进去似的。
不过唐兵也就是心里怪异了一秒钟,很快就极为“不解风情”地打断了两人,只听他理直气壮,大声质问。
“我们刚才如果追上去的话,保不齐就可以找到这些山匪的老窝,这好好的机会,你做什么让我回来!”
唐演把手从谢寅的手中抽回来,再是语气平静地回答:“那些人敢三更半夜过来夜袭,说明他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迎接我们这些要剿匪的人,青虹山比起菩萨山以及我们前面剿匪的几个山头来说都要大得多,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山中的具体情况,要是贸然前进,万一落入敌人的陷阱里,岂不是白白让众人送了性命?”
唐兵听完深思了片刻,似乎是觉得唐演说的有道理,便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反倒是有些扭捏地搓了搓手,“……你知道你大哥脑子一直都没你的好用,我的好弟弟,你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我们摸清楚敌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