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想了那么久,就想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里带有一些小小的指责,可明眼人都可以感受的出来唐演并非是真生气了。
“我不想骗你。”谢寅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他把唐演揽得更紧,“我只是在想,要是我真的与唐家没那么多关联,没有认识你,那是不是在你投河的那一天,我便就会头也不回的离开?人都有求生的劣性根,我怕……”
“你太不了解你自己了。”唐演打断了谢寅,他伸手揉开谢寅眉眼之间的沟壑,“你是好的,就算是我与你素未谋面,你也会来救我。”
“缘分起止都牵扯了两回,不会断的。”
眉间的动作轻柔,谢寅一时半会儿说不出话来。
唐演却是轻笑了一声,抱住了谢寅的腰将整个脑袋都埋了进去,“睡吧,明日还有事情要做。”
这回就算是谢寅还想要反驳什么,也只能因唐演的闭眼而噤声,他犹疑了片刻,才将唐演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
窗外冬雪飘絮,屋内静谧,安静而祥和。
第84章 过去
第二日清早,谢寅与唐演便就先安排人将谢府檐下的白灯笼更换成了更符合节日的红灯笼。
唐演与谢寅并肩站在屋檐下吩咐人做事,依偎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挂喜灯笼,不过两人自然是还没有那样明目张胆。
唐演才及冠礼结束,他们便就迫不及待,那就显得实在是不成体统,特别是谢寅似乎观念还较为守旧,纵然是唐演想要亲一口谢寅也多被谢寅挡了回去。
大周及冠男子议亲之人比比皆是,有的高门贵族更是在小孩及冠之前便就先定了亲事,就连唐严致与胡璇樱都是及冠及笄后便就马不停蹄有了唐兵,所以在大周看来,此等事情实在是习以为常,除却他们两人有龙阳之好以外,实际上早已可以发生所有能发生的。
对此唐演并不知道谢寅的想法,他指挥人挂上灯笼,趁人忙碌之时,他握住谢寅的手满脸疑惑。
“虽说你我的身份结成秦晋之好难以宣扬,但其实你我已经适龄,更何况你还大我几岁,若加上之前我在梦中的年龄,怕是也都超出了你几岁,你为何从不与我更亲近一步?”
像是早就预料到唐演会问这种问题一样,谢寅并不意外唐演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只见谢寅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唐演,再轻轻叹息了一声,“你跟我来,我有些东西想要给你看看。”
虽然不知道谢寅是要和自己说什么,但定然是什么大事。
唐演疑惑地跟着谢寅绕进一道过去几乎从未踏足过的小院落当中。
“这是……你爹娘的院子?”唐演过去在谢家也没少来往,早已将谢家整个府邸的平面图记得七七八八,不过有些院子没有住人,平常除了打扫的下人便也无人来往,他也就鲜少打扰。
“嗯。”谢寅简单地回应了一声,他拉着唐演的手走进院中寝房。
才进去,唐演便就发现这寝房被打扫得一层不染,桌面上还放着一盘新鲜水果,就连床榻都似乎还保持着谢家父母离去时候的模样。
唐演早先也进来过一次,不过当时他只是站在院子里,并未深入。
只见谢寅蹲在床榻边朝着榻底抚摸了好几回,似乎正在寻找什么东西。
过了会儿,唐演便就看见谢寅脸上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
谢寅一用力,便就从床板底下择出了一个约莫是人手掌大小宽窄的红木盒子,盒子本身带上盖子,似乎也就是几厘米高度,并不算厚。
“这是什么?”唐演凑近。
“我娘留给我的东西。”谢寅回答。
他把红木盒子放在桌面打开。
唐演定睛一看,却见里面放着一把形状怪异的物品,这东西是用青铜熔铸,大概也就是一个掌心的大小,可虽说物品极小,东西却十分完整,拿在手中也是格外沉重,颇具分量。
谢寅将那东西拿起来放在唐演掌心,又从盒子底下摸出来许多张写满了字的纸。
“我娘并非是京都人士,她曾教导我许多,说些与大周乃至是现在所有人听了都会发笑的道理,例如说男女平等,又或者是君民协同共治以及尊重你的……伴侣。”
谢寅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她告诉我女子十八才算是成年,在此之前若是与之结亲便就是胡来,故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要求过我,若是我十八岁之前与女子结亲,往后便就不要认她做娘亲了。”
“既然女子十八成年,那么我想男子应当也是相同,她从未与我谈过我最后是否会与一个男子共同生活的事情,所以我想应当也是通用,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