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谢寅也不再多异议,只是裹着毯子伸长脑袋看着唐演离开的背影。
谢寅的院子临近外街,不过围墙较高,要是身上没有点功夫,只怕还爬不上来,唐演才出门便就看见在纷飞的大雪当中一道漆黑的身影正趴在围墙上面朝着下面伸手催促。
“你倒是动作快点,为什么我们两个不能走正门进来?”
这动静准确地传入到了唐演的耳中,那人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似乎很是不满,这倒让唐演挑起眉——这翻人围墙的,竟然还想走正门了,是当真觉得谢家无人了?
不过唐演还没靠近,只藏在阴影处拦住了也发现了这动静的护卫,他倒想看看这两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么把戏。
很快,那站在围墙上面的身影便就将第二个人也拽了上来。
“为什么你现在变得这么重?”拽人的那位似乎有些疑惑,就连声音都不再继续压着。
相对比起他,另外一个人倒要谨慎许多,在意识到对方动静太大的瞬间,另外个人便就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倒像极了蠢货与精明人的组合。
已经被唐演盖章是“蠢货”的那位又一次拂开了另一位的手,他声音里的不满变得更重:“我们是来看人的,你不下拜帖也就算了,现在这么多规矩,哪里有那么多扭扭捏捏的事!”
“等到你下拜帖,你怕是这辈子都见不到谢寅一眼了。”另外一人冷哼了声,不过他情绪还算是稳定,并不如另外一人激动。
唐演在旁听的眉头却是越来越深,眼见更为壮硕的一人已经准备从屋檐下溜下来,便就主动从暗处走到了院落里。
借着屋中透出来的光线,唐演也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两人的脸。
“……大哥?”在看见熟稔的眉眼后,唐演悠悠出声。
他这动静吓得原本还全神贯注准备看另外一人笑话的唐兵直接一个不注意,从房顶上狠狠摔了下来。
如果不是地面上有雪,那想来也得摔个鼻青脸肿。
见状,唐演不用猜便知晓房梁上另外一人是谁。
唐演差人拿来烛台,只见原本斯文儒雅的唐儒闵坐在房梁之上,满脸为难的与自己对视,想来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跳下来了。
没有办法,唐演只好又差人拿来谢家的梯子,亲自将人给接了下来。
相对比唐兵直接摔到地面,唐儒闵落地的姿势就要显得好许多,在路过对着自己伤口龇牙咧嘴的唐兵时还特意冷哼了声,也不知道是不是回应刚才唐兵的不屑。
唐兵本身就摔了跤心里不爽,现在唐儒闵给他脸色瞧,当即就要起身与唐儒闵开始争论。
“行了。”唐演横在两人之间,“你们两位怎么来了,还是翻墙进来的?”
且从刚才唐兵的话里,唐演还能听出来这翻墙主意是唐儒闵出的。
要知道自己的这位二哥在前世的时候,可谓是整个唐家最懂规矩的人了。
唐兵双手环胸,面对唐演的问题只是冷哼了声,看起来是不打算告诉唐演缘由。
见无法从唐兵身上入手,唐演便就把注意放在了唐儒闵的身上,“二哥?”
在一声叹息过后,唐儒闵才回答:“我和大哥听你说谢寅身体不好,实在是有些担心,特意过来看看情况。”
在唐家的时候,唐演便就知道自己上面这两个哥哥应当都是认识谢寅的,不过却也不知道关系到底是如何,看现在自己面前这情况,大概是不太差了。
唐演还没有做声,身后便就先传来了谢寅的咳嗽声。
原本还想要问问三人之间关系的唐演顿时回过神,他忙退后几步搀扶过从温暖屋中走出来的谢寅,颇有些责怪地说道:“你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出来干什么?”
“你没事!?”唐兵夸张的惊呼声抢先在谢寅的回答之前,他瞪大眼睛,连刚才的不满都忘了摆在脸上,只余下一些惊异与关心,就是动作都没刹住车,也顾不上与唐儒闵拌嘴,三两步就上前扶住了谢寅的肩膀上看下看。
唐儒闵也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相对比唐兵的关心,他便就显得要含蓄许多。
在见到谢寅不过是脸色比往日更差一点后,唐儒闵将视线转向了唐演:“你们在做局?”
被唐兵挤到一边的唐演没想到唐儒闵居然能这么快就看穿一切,不过在细思之后便就又感到是理所当然,便就对着唐儒闵点了点头。
“敌方来势汹汹,现在已经开始准备清除眼中钉,谢寅不过是个开端,不过恰好被我与谢寅抓住,借用此局来起死回生罢了。”唐演对唐儒闵说。
“是买通了谢府的下人?”唐儒闵一瞬便就抓到了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