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霜看来,宋景昀和安楠不仅是夫妻那样简单,他们不应该存在隐忍,欺骗,他们该是世间深爱的理想化才对。
“什么都瞒不过你。”安楠拉着星霜的手,宽他的心:“世子靠近那个叫做冯子铭的人确实是有别的目的,他暗中探查道此人或许和三皇子有关……总之,是想通过此事来窥探敌人。”
星霜微微蹙眉:“那昨天夜里的事……即便是为了查探三皇子一党的目的,世子有必要和那个人那样么,安安,你就当真不在意?”
说起这个,安楠在别人府里上下的人跟前都装一天了,这会儿在星霜面前实在装不下去,只能说:“他不会碰别人的,找了点唬人的法子罢了。”
有些催情迷魂的药物确实可以让人深陷欲海之中,星霜以前也多多少少被人灌过一些药,这种东西还是清楚的。
他心中有了数,点头道:“看来还是我小瞧世子爷了,也小瞧你了。”
“什么?”安楠有些不懂星霜话里的意思。
星霜却在此刻打趣他道:“小瞧咱们安安的样貌气度,这股贴心的劲儿哪是旁人比得了的?世子眼里才不会有你之外的别人。”
“少贫,你不也是?”
安楠说完,星霜的眸色就暗了一点。
自从太子府的小皇孙出生了以后,太子就不怎么来见星霜了。
那么多人排着队都一面难求的花魁公子,安楠不管看多少次都觉得惊艳绝世的人,就这么被太子爷扔在一边,似棋子、敝履。
“小霜,这世上除了世子,只有你最懂我。”安楠说道。
听到自己对别人来说重要,对星霜来说也是件开心事,他仍旧关心安楠:“既然现在世子怀疑那人和三皇子有关,那太子殿下可知道了?他没同我说过,此事是否要紧,可有风险?”
“小霜。”安楠按着星霜的肩膀,不知怎么的,他一点都不希望星霜什么事都知晓。
如果太子告诉了星霜要紧事,那就说明他需要将星霜安插在其中,帮他打探消息,或是推动某件事的发展。
他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每次都像祭品一样被送到刀刃上去,安楠于心不忍。
“安安?”
“要是没告诉的话也是好事,不是么?”
……
宋景昀在萧延府上,将递给他的密信一一查看,越是看下去神色越凝重。
“这个赵仁海这两年一直和越氏的人有联系,”太子说道:“此前火药走私的案子虽然连根处理了许多人,但还是有像裴连这种一时半刻无法拔除的,再有就是赵仁海这种藏的深的,通敌这种事竟然也敢做,当真无法无天。”
“东境离祯阳城太远,而赵仁海手里的守备军不归安桦管辖,所以他算是在东境当了个山大王。”宋景昀说道。
“安将军管不着赵仁海,可军队驻扎迁移,沿线中部城防赵仁海却是清楚的。”萧延用手拨开了一张地图,指着上边赵仁海管辖的区域来说,“他既然通敌,那就可以在这些区域的军备部署透露给敌军,这两年安桦将军没能在中部平原地带有什么大动作,怕是这个赵仁海插手在其中,而你现在牵扯上那个冯子铭,他要是带着你入资做生意,那就必然会联系东境的行商,甚至赵仁海,到时候……”
“到时候东境或者肃州出了什么事,那就是因为我忌惮萧荣在肃州的势力,所以妄图用通敌的法子来制衡他,届时不仅是我,还有殿下,怕是都难脱罪责。”
“对。”萧延一拍宋景昀的手臂说道:“好在这次多亏了你及时发现,我猜这裴连在祯阳城或者外围,必定有和东境或是越氏联络的据点,他一向藏得深,但只要查出来,就能抓住他的罪证。”
“殿下你是想……”
萧延:“沉辉你那边还得继续盯着冯子铭同他周旋,我手底下的暗探这些时日都在查,但都不好有太大动作,以免打草惊蛇,再查不出什么,就只能引蛇出洞。”
一般萧延这么说,那就是要安排星霜那边做事了,他手底下不止星霜这一个安插在青楼里的诱饵,但不论试了多少次,都没有一个人能像星霜一出场就能探听到有用的消息。
“先看看别的法子吧,此事太过凶险,万一出了岔子星霜不好脱身。”
“你是在替他担心?”
宋景昀看着萧延,心里替他叹了口气。
前世他们两个败北,萧延根本来不及到圣上面前辩解就被人陷害横死在牢狱之中。
他一出事,手底下的暗线算是即刻解散,所有人手作鸟兽散尽,除了星霜。
他被人给叫到了吏部官员的府中,许多人汇集在一起对他彻夜进行无休止的凌虐,可第二日早晨,那些官员都赤裸裸地横死在了屋子里,被人发现的时候,星霜披着一层白纱倒在了屋子正中在屋子的正中,心口正好插着一支白牡丹银杏的茶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