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言脑海中忽然冒出来一个书里看过的成语：温玉满怀。
这大概就是他现在的感觉。
褚言有点招架不住这些女子的热情，他挣扎了几下，想要往后退，结果撞上了走进来的萧昭延。
萧昭延对着那些姑娘们冷声道：“谁再碰他一下，我砍了谁的胳膊。”
姑娘们被萧昭延这冷意逼人的话吓得愣住了，一个个瑟缩的把胳膊伸了回去，而萧昭延的身后，官兵们鱼贯而入。
姑娘们被官兵们吓得纷纷后退，屋子里负责传信的小厮连忙跑到后面去找老板娘。
萧昭延有些嫌弃的看着褚言的手掌道，“一股脂粉气。”
褚言：不能因为你不行就把所有姑娘都讨厌了啊！
官兵们不打招呼，直接一间间的开始搜查，做生意的老板娘不高兴的走了过来。
“哎哎哎，我们都是良民，您这一声招呼不打就搜地方，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萧昭延冷冷看她一眼，将手中的令牌举了起来。
“天子特许，先斩后奏。”
老板娘看到这令牌，心里犯起了嘀咕，来她这的高官也不少，所以她多少也算有点门路。
但要是跟皇令比起来，她那些门路肯定是不够看的。
但眼下被这么查抄一回，以后哪家的贵人还敢往她这来，她这生意以后还要不要做了。
反正是要吃个哑巴亏了，老板娘想着能少损失一点是一点。
“官爷啊，有话好好说，您要找什么人，我这都有数的。”
“张央，你认不认识。”褚言开口道。
老板娘目光扫了一圈，也就开口说话的这位看上去面善，她扑到人跟前道：“您快让官兵们停手吧，我知道他在哪个包间。”
褚言于是转过头扯了扯萧昭延袖子。
“带路，”萧昭延道。
二楼的张央忽然听到一楼吵吵闹闹的，他正在兴头上，被吵的没了感觉。
于是他草草提起裤子，不满的推开门想要呵斥一声，然后就瞧见了堵在所有出口的官兵。
正门侧门后门，全都有官兵把守，他这几天眼皮一直跳，眼下看到官兵，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连忙跑回了屋子里。
他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锁定了窗户。
一丝不挂的女人凑过来，笑意盈盈的想问他怎么了，结果被张央一把推倒在了一旁。
张央推开窗户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了老板娘的声音。
“就这一间。”
张央心中一急，根本没看下面的情况就往下跳。
此刻房门也被人踹开了，褚言和萧昭延并排往里进。
萧昭延进门的一瞬间，眼神一惊，将急于制服犯人的褚言伸手一扯。
褚言感觉自己脖子的衣领被人扯住了，他转过头想要看看是谁，然后就感觉世界天昏地暗，他被人捂住了眼睛。
褚言疑惑道：“萧丞相？”
萧昭延嫌弃的指使老板娘用被子把女子身体裹住。
等屋中被推倒的女子不再裸 露之后，萧昭延才把手放下来。
因为视线丢失，褚言的嗅觉灵敏了不少，他敏锐的察觉到，屋里的香味很怪，而且很杂乱。
萧昭延走到窗户边往下看，摔断一条腿的张央，已经被官兵围了起来。
萧昭延在进门之前就已经让官兵堵住了去路，并且将这地方围了起来，张央是不可能逃走的。
萧昭延正转身准备走，就看到褚言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因为第一次办案子，褚言显得有点新奇和兴奋。
“张央呢？从窗户上跳下去了吗。”褚言对着窗户往下看。
秋风吹动少年的发梢，身后的烛光打在他的侧影上，萧昭延还能看到褚言眼睛里亮晶晶的好奇，和嘴角弯起的弧度。
一切都显得刚刚好，漂亮的像是石子落入莲花池里的涟漪。
“太好了！抓住了！”褚言自然的伸出手，想跟一旁的萧昭延击个掌。
然后就发现萧昭延在盯着他走神。
“萧丞相？”褚言疑惑的喊道。
萧昭延慌乱的回过了神，立刻将视线落在了疼的嗷嗷叫的张央身上。
“下去吧，人已经抓到了。”
从含香馆出来，张央被官兵押解，跟在褚言和萧昭延的马车后面。
然而马车里，萧昭延却显得有些沉默，褚言问他话，他只是敷衍过去。
褚言觉得有点奇怪，他又开口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怎么一路上看着魂飞天外的。”
“我吗？”萧昭延用手指指着自己，显得很是吃惊。
褚言打趣道：“你这是被哪个妖精吸了精气？感觉说话比平常都要慢半拍。”
褚言以为萧昭延会立刻反驳他这话，但没想到萧昭延听了他这话之后，更加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