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游迴作罢。
他一边喝着贺胜寒喂的汤,一边伸手摸摸后颈的腺体。
发现一碰就剧痛无比,他忍不住痛呼起来。
贺胜寒立即紧张道:“怎么了老婆?”
“疼。”游迴神情痛苦,那里是真的很疼,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
“我看看。”贺胜寒放下汤碗,游迴转过去,把腺体露出来给他看。
贺胜寒脸色一滞,游迴那里已经肿起来了,红红涨涨的一片。
他伸手轻轻一碰,游迴就疼得忍不住颤抖起来。
“别…别碰……”游迴疼得呼吸都乱了,他脸色惨白道:”真特么疼。”
“怎么会这样?”贺胜寒脸色焦急起来,“我、我没有咬得很用力的,怎么会…怎么会肿起来?”
游迴抬首看到贺胜寒焦急的模样,忽然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别担心,我应该是很久没做了,没事的。”
贺胜寒抱住游迴,他担忧道:“对不起,我让你难受了,我现在就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
“哎!”游迴拉住他的手,说:“现在这么晚,哪里有医生?再说了,如果叫救护车的话,你父亲就会发现我俩的事情吧,万一他又打你……”
贺胜寒说:“放心,我叫图文州过来,他本职就是医生。”
他拿游迴的手机联系了图文州,联系好后,又从衣柜里找出一套睡衣,给游迴穿上。
在图文州还没到的时候,贺胜寒坐在游迴身边,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问:“还难受吗?”
游迴不想让他担心,就摇了摇头,他还记得贺胜寒身上的伤口还没涂药,便说:“你去把药拿过来,你的伤还没上药。”
贺胜寒道:“现在最重要的人是你,我的伤不要紧,都是皮外伤。”
游迴认真道:“可我会担心你。”
两人对视片刻,贺胜寒贴了贴他的脸,说:“我去把药拿过来。”
药拿过来后,游迴强打精神,给贺胜寒的伤口上了药。
“为什么不用纱布包扎伤口?”游迴问。
贺胜寒:“之前我被关的地方不是在这里,而是在一间小仓库,那里黑黑的。
夏天很热,要是伤口包扎的话,在那里待上一整天,汗水会浸湿纱布,伤口发闷,会流脓,好得不快,我就不用纱布包扎伤口了。”
游迴给他上药的动作一顿,他问:“仓库…你不是有幽闭恐惧症吗?你父亲不知道?”
“知道,但是知道有什么用,他照样会把我关在那里。”
游迴不可思议:“他就没想过你有可能会因此产生过激反应,导致呼吸不畅窒息死亡?你可是他亲儿子!”
“是亲儿子不错。”贺胜寒说,“但不是唯一的亲儿子,我的存在对他来说可有可无,所以要是想留下来,我必须努力且优秀,告诉他我有价值。
就算我没了,他也只会培养另一个继承人,根本不会为我伤心。”
游迴听得胸口一阵涩疼,他的眼睛有些热,说:“这什么父母,那你母亲呢?她不管你吗?”
“我母亲……”贺胜寒犹豫了一会,道:“我母亲只会让我听他的话,她不在乎我,也不爱我,总是威胁我。”
游迴的眼睛湿润,声音也有些哽咽了,他问:“怎么…威胁你?”
贺胜寒听到他的声音,微微怔,说:“她会把刀架在她脖子上,要求我听我父亲的话。
我每个月都有学习考核,要是考核成绩不好,她就会惩罚她自己,拿刀在她自己手上划,用书砸自己的头,说是她不会教导我,我才这么差。”
贺胜寒转身,伸手抹了抹游迴脸上的眼泪,“老婆,你怎么哭了?不哭不哭,那些事都过去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游迴低眸,眼泪从他眼睛里滑落出来:“我父母…也威胁过我、和我妹妹。”
他想到了他自己。
游迴现实世界的父母在妹妹才两岁的时候就离婚了。
妹妹或许没有印象,但是他永远记得,他妈妈叫他和妹妹表现得好一点,不然就不要他们。
那时游迴年纪不大,很相信父母的话。
听到妈妈这么说,每天过得都很惊恐,生怕自己一个不乖,就会被妈妈抛弃。
后来他表现得很好,不吵不哭不闹,还主动照顾年幼的妹妹。
他知道妈妈心情不好,所以都不大敢找她说话。
可是后来,他妈妈还是抛弃了他们,远走他乡,没有再回来。
爸爸也不要他们,几乎是离婚的同时,他就组建了新家庭。
年幼的他带着妹妹,不知道去哪。
后来被民警发现,他也因此认识了他的师父兼养父,才能好好的长大。
贺胜寒心疼地把他抱到怀里,他轻抚他的后背,说:“没事的,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