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想把我带进宾馆吗?没想看我在床上的样子吗?没想要我吗?”
她说一句,近一步,他就退一步,嘴巴都半张,四周学生诧异地交头接耳。
“好啊。”没等他反应,时音苦笑一声,“给你。”
他才上前一步,慕西尉突然出现,他快手将时音拉到身后,另一只手腾出来揪紧男生衣领,花束猝不及防地摔到地上,慕西尉以准备揍人的姿势指着他:“滚。”
“我靠你是……”
“她哥!”
男生仓惶而逃后,慕西尉下一个就将准备走的时音抓住,握紧她肩膀时快将她整个身体都提起来,时音长发虚弱晃荡,他重重落话:“你在干什么!”
“你不也是吗……”她声音哑,“你只是因为没得到所以才不走啊,你们不都就想要这个吗!”
“你脑子坏了!”他直接将她拽上车。
一路拽回慕府,时音手腕都通红,二楼的北颀一见她就硄硄冲下来:“慕时音!你小三!”
慕西尉把她护住,北颀直接扑撞向大厅地面,但她的盛怒抵过疼痛,快速爬起来把正上楼的时音拉住:“下来!”
这回连慕西尉都没抓住她,时音滑摔到大厅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手肘与膝盖酸痛,北颀掐准她后颈大喊:“抢我男人!你抢我男人!”
“慕北颀你给我滚边上!”慕西尉烦得大吼,把北颀拉起来。
时音边咳嗽边移向茶几,北颀挣脱慕西尉再度冲上来时,她抓住烟灰缸,一回头就冲着头上砸!
北颀懵在原地,带血的烟灰缸掉地上,时音仍在咳嗽,她喘着气看刚刚电光火石间挡在北颀面前的慕西尉,他的头被她砸破了口子。
场子这下才算稳下来,fancy这些人从四面赶来,慕西尉在被人看见之前一把将时音扛上肩,经过北颀警告:“说出去我剁了你嘴!”
北颀被他凶得话也应不利索,时音则被他扛上楼,直冲卧室丢进浴缸。
缸内是满满的冷水,时音瞬间都湿透,撑起身体急速咳嗽与喘气,慕西尉又拿了镜子进来,扣住她后颈逼她看:“你觉得这样的你他会要吗?!”
“我光彩熠熠了他就要了吗!”
“他不会!所以你就不活了是不是!”
“你以什么立场说我?你也是不要过我的人!”
“你过得一天比一天好后我后悔过!但现在看见你这副样子我很庆幸当初把你甩了!”他朝着时音狠看,“你不自重没人爱你!”
“所以我连难过都不行,就必须整天笑脸以对当自己还是以前那个模样?”
她哭着,慕西尉毫无置疑地点头:“你可以难过一个月,但你不能难过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五个月!”
“哥凭什么连姐难过的权利也要剥夺?”芝爱的嗓音突然从浴室门口传来,慕西尉一说完她就反驳,走进来拿浴巾麻利给时音披上,直视他,“哥能不痛不痒,因为你永远是被爱的那方,你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凭什么来向姐姐说教。”
说着时眼眶内潮湿,芝爱把湿漉漉的时音抱住:“你以为对姐激将就好,你怎么就不怕撕开她另一个口子,非要把姐弄得粉身碎骨你才满意!”
“你有你的理我有我的理。”
“现在不是讲理的时候!”
“那你就看她颓废!”
两人也快要吵起来,时音突然出声:“对不起……”
慕西尉与芝爱都看她,她通红着眼望芝爱,因为听到感同身受这个词,因为终于切肤体会被深爱的人抛弃的痛,因为这样才猛然察觉自己对芝爱的伤害之深,所以越来越不能原谅自己,握她手的霎那崩溃哭出来:“对不起……”
芝爱也掉泪,她的难过已憋了好久,屈膝抱住时音,把她身上的体温紧紧留住,时音哭。
慕西尉疲惫坐到浴缸旁,他用袖口擦开额头上的血,不再说话。
……
这个冬天曾经多么热,这个冬天后来那么冷,失了一些东西也回来一些东西,再多的语言都苍白,只记得那年的雪下得最美。
2
两年后。
高考分数出来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场不小的雨。
酒吧外面的交通因狂风暴雨堵塞,酒吧里面气氛热闹,不少学生都聚在这开毕业派对,人潮拥挤,音乐燥耳,时音就在这种环境下被吵醒。
包厢只剩她一个人,桌上都是喝过的酒瓶酒罐,身上满是酒气,扎在头发上的皮筋也不见了,她颓靡地翻找了会儿,没下落,就不再管,拨着微微凌乱的长发出包厢,一路磕磕扶扶,到吧台,哑声说:“whisky。”
酒保递威士忌给她,她一口喝,鼓着嘴回望吵闹的整个酒吧,眯着眼睛咽下,而后有气无力离开吧台,酒保问:“要不要call你妹妹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