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说,“这样谈,我才能心平气和。”
盛长庚大庭广众又不能大声指责,只能压低声音:“李介止,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种种行为很像个变态啊,你能不能收敛一点儿,遮一遮,把你人性的一面露出来?”
他没有回答,而是目光落在她手上,继而摸起了她的小手手!
简直了,他就像故意在挑战她的底线,故意激怒她一般。
“你脑子里只有这些,我在说什么你在听吗?”
变态已经不能有效的形容他了,他简直就是个无赖!
他嗯了声:“听的很清楚。”
“你的回答呢?”
他反反复复的把玩她的手,盛长庚想抽抽不回,只能说:“你不是要好好谈吗,这是谈话的态度吗?我谈完了到你了,你又不谈!”
他指腹停顿,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两年,怎么样?”
“什么两年?”
他将她的手向他拉近,身体前倾,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跟我在一起两年,这两年我不订婚不结婚,和你认真的交往。”
听起来他做出了上天的让步,但盛长庚只觉得下头:“我不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如果你是我,一个男人以分手的名义和你交往,你会同意吗?”
他寸步不让:“再心动的感觉也超不过两年,我只是给这段关系加了一个时限。”
“就算是,但爱情的美好之处就是两个人心意相通,追求天长地久,你还没开始就已经判了死刑,就像你明知道那是死路,我为什么要去送死,为了给你陪葬吗?”
“盛长庚,别挑刺,我现在的重点是我们两个正经的交往,年限只是个数字。”
“李介止,我的重点就是那个数字!人生下来就会死,难道会把向死而生挂在嘴边吗?”
“那我们不加年限。”
!
这是年限问题吗!
盛长庚想要夺回自己双手的控制权,他握紧:“我们谈话的前提是什么?不要抠字眼,你理性一点。”
“感情就没有理性的,你这么理性就别来找我,你这么理性也别拉着我的手。”
“……”
盛长庚心里渐渐涌上一股涩意,越积越多,几乎将她吞没,她知道不值当的为了这个人感觉委屈,她就是想结束他对她的纠缠,她想生活在完全没有他影子存在的地方。
他脸上浮现一种受不了她的神情,伸手抽了一张纸,眼见要囫囵吞枣替她抹一把。
用他显能吗?
盛长庚趁机抽出手,一把夺过来,侧过脸避开直面他,仰着头擦了擦,深吸了几口气,坐直身体咳嗽了声,把想说的一口气说清楚。
“李介止,你自己什么样你比谁都清楚,你总试图让我承认我喜欢你在意你,你想让我落入你的圈套缴械投降,但你用力使错地方了,我喜欢你不喜欢你这件事对于我真的不重要,对于我重要的是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的人生观、价值观不一样,甚至是大相径庭,我没办法改变你,也许你以后会遇到一个你愿意为了她改变的人,也许你就这样一辈子都不会变,但我绝对不会委屈自己迎合你,我们之间最简单、最有力、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各自安好,互不打扰,这些……”
他神色和表情都显出了不耐烦和焦虑,似乎是忍不住出言讥讽:“一个从认识第一天就一直拒绝我的人,我为什么要为你改变,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改变。”
盛长庚沉默着看着他,半晌。
他忽然把手伸过来拉她:“别走!”
盛长庚已经谈完了她想说的一切,她冷淡的避开:“不用拉我,我不走,我想说的都说完了,现在开始听你说。”
他的手搭在桌子上,握了握拳又松开,又握紧……
盛长庚冷眼旁观。
他收回桌上的手:“我以后尽量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对待你。”
这句说的非常快。
李介止这辈子大概是没跟别人说过什么好话,所以这么一句平常的话,说的人别扭,听的人也觉得可笑。
呵呵:“我喜欢的方式,什么意思?是不是将来再要挟我工作,生活,家庭,还有处分的时候,都加一句,这不是你喜欢的,你自找的吗?”
“盛长庚!”他沉声,“谈话时候不要把你自己代入受害者,你的脑子里都是我对你的不好,为什么不想想我对你的好。”
“我不记得你的好,我只记得你是怎么把我当成狗对待,也记得你那一箱玩具,还记得那天在浴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