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庚一把搂住他:“李介止,为什么你这么迷人,秀色可餐,我都不饿了。”
“只有这些?”他手指描摹着她刚刚穿上的那件衣服的形状,庆幸的是,盛长庚喜欢一体式无扣的。
“遇到你,一定是我八百辈子修来的福(霉)气(运),你是我这辈子能够着的顶(我)配(呸)……”
她言辞切切:“会迟到的,快让我把裙子穿上吧。”
李介止司机送他俩到的机场,换登机牌又有几个华人过来跟他打招呼,磨磨蹭蹭的确实时间不多了。
俩人分头行动,李介止去托运行李,盛长庚想去买鲜烤面包。
“钱包给我。”盛长庚伸手要,“登机牌护照也给我,万一回来找不到你,我会变成机场最美流浪汉。”
李介止说:“飞机上提供点餐。”
但她还是想吃机场的!
“别耽误时间,快给我,来不及你就别等我了,机舱里见。”
买的还算快,盛长庚兴高采烈的拎着纸袋回来的时候,看到李介止背对着她站着,还看到了他对面的人……
能一眼认出来,除了美女颜值很出众外,她竟然没有戴口罩!
看样子不光她觉得不妥,温染对面这位惜命的姘头也觉得不妥,正递给她一个口罩。
是的,去中国要按照中国人的规矩走。
嗯,她也回国。
因为她推着行李箱肯定不是来送行的,十分有可能是来陪同的,三人行是大有可能的。
这一幕,盛长庚预想过,跟一个月前状况一样,也许会毫无感觉,也许会对李介止分心沾沾自喜。
但好像哪里不一样了,忽然觉得自己的样子很陌生,对面两个人的样子也很陌生。
她就像是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李介止不过就对她和颜悦色了几天而已,她怎么就没有时刻铭记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盛长庚坐在机场卫生间的马桶盖子上,就像大梦初醒般,觉得过去的自己当下的自己,尽是荒唐。
很快接到李介止电话,问她在哪里。
她冷淡的回:“sorry啊,我已经登机了。”
李介止:“……”
盛长庚平静的说:“李介止,我坐飞机会紧张,本来想去卫生间,正好看到开始登机了,我怕在机场上厕所误点儿……,反正你快来吧,我等你。”
李介止不太相信的语气:“我一直在入口,没看到你进去。”
“我倒是看到你了,你和温染正沉浸式聊天,我认为不方便打扰。”
“没有你想的那么沉浸,简单聊了两句,她……”
盛长庚不想没弄三人行还要吞一口屎,她没必要掺和他二人之间的任何事情,直接打断他:“我要出去了,那先挂了。”
“你真先进去了?”他问。
“嗯。”盛长庚回,“要听声音吗?”
她坐在马桶盖上,按了下冲水。
盛长庚听到广播又在催,她说:“你怎么还不来,动作快点儿吧,我挂了。”
“别挂!”他说,“你再冲一下马桶。”
盛长庚冷不丁想到机场和飞机上水压不一样,是不是空中飞人这有毒的千里耳听出了什么不一样?
盛长庚拒绝:“李介止,你很烦,别浪费飞机资源了,有这功夫快登机吧,我行李都在你那里,你赶不上飞机我就疯了,挂了!”
盛长庚直接挂了,点了关机。
一直在厕所等到了飞机起飞后,她才出来,没有行李,除了电脑,其他关键的东西都有,钱包,手机还有护照,以及陪她在卫生间待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面包。
她已经没胃口了,顺手扔到了机场垃圾桶。
放弃了回国,只能回家。
浑浑噩噩的出了机场,很艰难的打了出租车,路上觉得城市人似乎少了一些了,下了出租车她没有直接回家。
她状态不好,有点儿消极和悲观,还觉得自己无能,她甚至想到:手里面包扔了,家里吃的送人了,她一个人在这边,饿死病死都没人知道了。
这种情绪无法消解,她只能去公园里,避开人走走停停坐坐,进行自我排解。
也许,她该给雨晴打通电话,告诉她自己没走成,或许等着她停课一起走,或许去她的城市投奔她。
或许,她应该先囤点儿药。
对,囤药,有什么药囤什么药。
她找到了正经事情。
她先去了药店,懂不懂的买了一堆能买的药,又去了人少的便利店,买了一堆吃的。
吃力的拎回了家。
刷指纹进了门,在玄关处她顿了一下,脑袋嗡的一下,鞋都没脱,未经思索的,一脸难以置信的,冲进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