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司的实力远远不能与总部相较,总部有几位化神期坐镇,你我到那里,人生地不熟,双拳难敌四手,还有诸多法器阵法干扰,真要劫法场,结局难料。”
话罢,他就见小裴一脸“院长你还真思考起来了”的震惊。
很快便是傍晚,他们赶在太阳落山前到了风晏所说的疗养院。
只是当三人下车,面对疗养院大门的时候,小裴和凌然都呆住了。
风吹过地面的落花,院门旁的枯树纤细的树枝在风中摇曳,颇有点萧瑟的意味。
木制院门非常陈旧,边角都有些脱落,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打扫得一尘不染,显示这里常年有人居住。
门上的牌匾模糊得看不清字迹,肉眼能明显看出右边比左边低一些,估计是年岁太久无人修缮,铆钉不够牢固,致使牌匾滑落了。
这跟小裴和凌然心中想的如景明院一般,隐在山间、环境优美、占地庞大的疗养院不能说没有丝毫关系,只能说没有一点一样。
再不济那也该是个陈设清雅的四方院落,四周花草茂盛,叫人见之便心旷神怡。
谁成想是这样久无外人、朴素简单的院子。
风晏见两人面上表情,便知他们在想什么,山林中晚间蚊虫较多,此处又没有专门驱虫的阵法,再不进院,可要被蛇虫鼠蚁给吃了。
他轻咳一声道:“走吧。”
“啊?哦!”小裴猛地回神,推着载着院长的四轮车向前而去,凌然紧随其后。
四轮车停在门前,小裴前去敲门,不久便有人应声而来开门。
那是个一身粗布麻衣的中年人,虽未着绫罗绸缎,但收拾得分外齐整,看着是个极爱干净的人,想来这干干净净的院门也是出自他手。
他一眼看到风晏,不敢相信似的打量了他好几眼,最终不确定地叫道:“院长?”
风晏点头笑道:“嗯,是我。”
“哎呀,”那人略显硬朗的脸上顿时绽开笑容:“院长,这大老远的你怎么来了?快快进门,外边蚊虫多,咱们屋里说!”
小裴和凌然面面相觑,带着满头的疑惑不解进门。
不大的院子里,屋檐下排排坐着十来个小孩,最大的年龄还不足十岁,他们一手端碗一手拿筷,正在吃晚饭。
见有陌生人来,他们也不闹,一双双圆润的小眼睛只盯着风晏看。
后厨内有个中年女人听到声音,头也没回地问:“是谁来了?”
中年男人笑呵呵地答:“是院长来了!”
“院长?是风院长么?”
“还能有哪个啊?”
“哎哟!”中年女人活也不干了,用干净的布擦了擦手,整理了一下头发才出来:“你怎么不早说,这可是贵客啊!”
风晏微微抬头看她:“李婶,最近几年可好么?”
李婶几步走到面前来,脸上的褶皱里都藏满笑容:“哎哟,院长您还记得我呢,好好好,都好都好!院长您要来怎么不提前说呢,我们这地方小,寻常都没客人来,客房都没怎么打扫过,我现在就去收拾收拾!”
小裴和凌然还是满脑子问号。
风晏和这疗养院院长熟识?这疗养院为何如此偏僻朴素,为何院内会有这么多孩子,他们看着都是普通凡人小孩,何来心魔?既无心魔,又为何会在疗养院?
第26章 旧事
直到几人进入收拾好的客房,听到院长和李婶远去的脚步,小裴才把满肚子的疑惑全都问了出来。
这一丈见方的客房里仅有一张小床、一只小圆桌,桌上烛台新添了蜡烛,在夜晚的山中发出微弱的光亮,整个屋子都有一种老旧木制家具散发出来的、独特的气味。
风晏这半个月几乎是睡了一路,把那几日缺的睡眠补了回来,现下还不觉困倦,他望向窗外,看着风中摇曳的树影,半晌才开口:“院长名叫宋志远,他和妻子李惠然在数十年前偶然进入修真界,误打误撞在四大宗门之一的潇湘山做起杂役,期间两人育有一子,”
“那孩子天赋卓绝,被宗门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在年轻一辈里实力不差,还在三年一度的宗门比试中名列前茅。”
听风晏这淡淡的语气,小裴的心不知为何沉了下去,他总觉得这个孩子没有得到好的结局,他翻翻储物袋,从里面掏出两只矮凳,坐在院长面前。
凌然伸手捞过一只,在风晏侧边坐下,他摸着下巴,心中也认为这不是个美好的故事。
风晏叹了口气,继续道:“可不知为何,他在二十岁那年即将下山试炼的前夕,心魔爆发,疯狂自伤,致使灵根被毁、灵力尽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