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真江看起来被她骂的无从还口,张张嘴想解释,最后只能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
最后他只是叹口气,看了一眼正在看他的陆青森,苦笑了一下。
郑真江隔壁的摊主无奈,“我说老郑,你就说点委婉的话不行吗。来这里的人哪是想听你说什么家宅不宁的,就是想听你说个吉祥话。”
“但是那个人的面相子女缘薄弱,女儿短命。夫妻孽缘,丈夫不忠心出轨,还有私生子。晚年破财。看她最近运势低谷,恐怕私生子马上要上门,如果她不现在和丈夫做个了断,就要被拖累得晚年不得安宁了。”
劝郑真江的摊主几乎是目瞪口呆地听着他说完了这些话,不知道是该说郑真江耿直,还是佩服他能从一个人的面相看出这么多东西,最后只能叹口气,“老郑啊。”
他只知道,刚刚那个人不会把郑真江当成真大师,只会生气。
郑真江看起来因为刚刚那个人的发火有些无奈,也有些窘迫,但是也只是安静坐下去。而因为刚刚那个女子的几句骂,他这里也暂时无人光临了。
人都到了隔壁那个好看的青年那里。
郑真江坐着无聊,忍不住侧头去看陆青森那边。
陆青森听了郑真江一番话,就知道,这个人有真本事。不过,现在有真本事的人其实轻易不开口,怕无端牵扯因果。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就到了这里,以前在附近也没听过有这个人。
郑真江,是假名吗。陆青森想了一下,暂时把注意力放在他面前的客人身上。
面带疲惫的男子,即使今天是休息日也穿着工作的装束,看起来是一时兴起,但是又似乎隐隐有些期待算命的结果。他看了看陆青森的收费牌,“真的只要十块吗?”
“当然,童叟无欺。”陆青森端起自己的营业笑容,“想问些什么?”
男人踌躇了一下,问,“我以后的财运如何?”
郑真江看着隔壁的陆青森接连送走了几个人,他们每个人走的时候都眉开眼笑。
能不眉开眼笑吗,郑真江在心里讽刺了一下。遇到问财运的,就说财运顺畅,就算有小波折但是不愁钱财,后半生富裕。遇到问姻缘的,就说天作之合,会有小的磨合期但整体幸福。遇到问学习事业的,就说事业会成功,努力会有回报。
都是一些惯常听到的套话,就哄的这些人眉开眼笑好像解决了自己人生的大问题。
看起来讨人喜欢的年轻人,原来也是个学了一点皮毛就出来骗人的小骗子。
总觉得隔壁的郑真江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陆青森转头看了看他,想着难道他的霉运还没有结束,或者是最近有血光之灾之类的?
毕竟身后有屈兆兴这么一伙儿坏蛋盯着,面相不好也很有可能。
谁让算命不算自己和亲近的人,所以虽然都是正经的天师,陆青森他们其实很少依靠占卜术做事。
要不一会儿找这位郑大师看看。陆青森正思考着,看到不远处一闪而过的阴影,想着最近精怪和鬼魂活动比较多,追了上去。
“你真是大胆,白天也敢出来活动。”
原来是一个刚刚成精的小猫,陆青森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快回去吧,晚上再出来玩。”
看着小猫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纵身一跃消失,陆青森站起身准备回去。回过身,就看到站在巷子口似乎在等自己的人,“郑先生?”
郑真江看起来有话和陆青森说,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我听说你是A大的学生?”
“是的,不过基本没有课程,马上毕业了。”陆青森知道他不是想问这个,“郑先生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你……”郑真江说道,“你这个年纪就好好学习,不要想些旁门左道。一知半解玄门,不要影响了心性。”
陆青森听懂了,“郑先生的意思是,我是骗子?”
陆青森虽然喜欢隐藏自己,但是真的被人当成骗子,还是第一次。
郑真江叹口气,看陆青森不想承认,说起了刚刚他的客人,“那个找你算财运的中年男子,他马上要被裁员了,他的妻子没有工作,全家几乎陷入经济危机,后半生艰难营生。如果让他现在想办法避免,还能改变一下。”
郑真江是指陆青森对那个男子说,他夫妻和谐,财运也顺畅,偶有危机也很快解决,一辈子不愁钱财。在郑真江看来,完全就是胡说八道,甚至可以说是耽误了那个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