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脾气在这时闹出来了。
小短手学着大人的样子环住抱胸,嘴巴瘪着。
眼睛盯着他爹,质问道:“爹爹,爸爸去哪了。”
为什么大人们总是骗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爸爸去哪了。
这些人都是可恶的大人。
顾怀瑾被问住了,整个人再次陷入自责之中。
他也想知道阿瑜去哪了。
无数个夜晚他都在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公司上班,又或许没有将阿瑜留在家中,那么结果会不会不一样了。
或许他的.阿瑜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小言懿气闷的转头看向窗外,爹爹又不理人了。
每次涉及到爸爸的话题,爹爹就会不理他。
等爸爸回来,他要找爸爸告状,要状告爹爹的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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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在那边浑浑噩噩的度过着。
腿上的石膏早已被他拆卸丢在了一旁。
又或许说是那天从医院回来之后温浅就将石膏给拆了。
他大概是想要废了。
一条腿而已,瘸了就瘸了,有什么好在意的。
反正他现在也不需要有人关心。
江余就是江余,是不需要别人可怜的江余。
半年的时间里,温浅的腿已经恢复了。
又或者换个说法,只是不痛了而已。
废腿一只,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现在的温浅依旧每天坐在飘窗之上,从白天坐到晚上,又从夜晚到天明。
前方是什么,他不知道。
未来该如何,他也不知道。
废人一个,哪里还有未来可言。
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人,保护不了想保护的人,哪来的能力再去做其他的事情。
平平淡淡的一生,死了都不会被人记住。
他死不了,他试过了很多次。
手臂上密密麻麻的伤痕依旧没能让他离开。
看着自己被刀割破的面目全非饿手臂,温浅嘴角扬起嘲讽。
他不止一次嘲笑自己被温宴辞护的太好了,连死都做不到。
真没用啊。
第154章 光啊,到处都是
温浅自嘲般的看着自己的腿。
看吧,离开任何人你都能活下去,只是活的怎样只有自己知道。
今天的风很大,吹乱他的思绪,吹乱他的人生。
温浅撑着身子从飘窗上起来,一瘸一瘸的往门外走。
他是死不了的。
真可悲,连死都做不到。
小区楼下的阳光洒在温浅身上,暖洋洋的。
可是阴沟里的人适合遇到光吗。
能够遇到属于自己的光吗。
呵,应该不能吧。
本就是生活在底层的人怎配遇到那救赎。
曾经的他也以为遇上了属于自己的光,破窗效应之后他明白了。
光啊,到处都是。
只是他不属于你一个人,所以漫漫长路只身一人,人短影长,孑然一身随风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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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不在的这半年里,温宴辞的脾气愈发大。
他找不到温浅了。
曾经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联系上的人现在却宛如销声匿迹般。
看不到,也找不着。
此时恰逢虫族派来小队人马来犯,温宴辞无处宣泄的怒气像是找到出气点。
他在前线杀红了眼,无数情绪交杂着。
温浅,只要你回来,我就让你的宿主回去团圆。
温浅,我妥协了,你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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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瑾自那日从墓地回来之后再次去往了关押江家父子的地下室。
江家人真是罪大恶极,死不足惜。
先是害了楚家小少爷,后又害了他得阿瑜。
顾怀瑾的眼中满是阴鸷与淡漠。
江家人,他是不会放过的,日日折磨着他们,摧残着他们的意志。
阿瑜什么时候回来,他们便什么时候结束这般生活。
他们该由阿瑜来决定他们的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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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关押江家人的地下室出来之后顾怀瑾去了楚瑜所处的地下室。
与江家人不同的是,楚瑜所处的地下室并没那阴暗潮湿的环境。
相反的是这间地下室布置的十分的温馨,暖色调的简约布置让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小家。
顾怀瑾缓缓走到放置楚瑜身体的玻璃罩旁边。
隔着一层玻璃他们就像隔着天上的银河。
看得见,摸不着。
小小的玻璃桎梏着他们两人。
顾怀瑾隔着玻璃轻轻抚摸上楚瑜的眉眼。
他的心仿佛不会在痛了,面上也再也没有表情。
经历过那么多次撕心裂肺的分别离惜,他的心已经成渣了。
曾经缓缓修复的心脏,如今破败不堪。
顾怀瑾幽深的眸子里写满了悲伤,他喃喃道:
“阿瑜,阿瑾找不到你了,你能来找阿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