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关系势力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的台子,有了第一个递礼的人,就有了第二个。
伸手不打笑脸人,索性赵老爷大手一挥,泸城有点脸面的都邀了。
但主席只有一个,能上去的自然都是大有来历,也不会给人留下画饼子,让人说三道四。
……
宴席说白了就是生意人的互相吹捧,从其中博取一些利益来,攀扯一点交情关系。
朝棠作为朝家唯一的一个子嗣继承人,自然到哪里都少不了关注。
不来不知道,朝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有这么多优点。
就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透过他貌美的外貌看到他美貌的内在的。
“朝兄,令公子真是……”
“朝公子一看就大有作为,巴拉巴拉……”
“看朝公子就觉得心善亲切,朝兄,你可有福喽。”
“……”
朝棠就看着满桌比他爹大的人喊他哥,套近乎,只觉得恶寒。
“怎么了。”
景徊时时刻刻都注意着朝棠这边的动静,看他开始翻手指就知道他不开心了。
“你说呢。”
朝棠撇了撇嘴,他最不喜欢别人明知故问了,再说了他不信景徊不难受。
这不,话题不就扯到景徊身上了。
“这位公子是?”
从一开始众人就注意到了景徊,气度不凡,还被朝父亲自带在身边,关系还甚是亲密,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故人之子,也是小儿的未婚夫。”
话说到这里众人也就都明白了,虽然他们把朝棠吹捧的天上地下,但心里门清儿,朝棠根本不可能能管得了朝家那么大的产业。
不少人都等着朝父护不住了,分一杯羹,群龙环饲,朝父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他们目光打量着景徊,景徊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一样,没有什么感觉,依旧面不改色,倒让人看不出底细,只觉得怕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朝父的意思都懂,这朝家产业怕不是要交到一个外姓人手中了,如此大的产业,朝父舍得?
更别说,朝父就如此信任这个景徊,就不怕他是个心黑的,等着掌了权,让朝家换了姓?
他们心思不断,但朝父依旧乐呵呵,像是看不出来众人眼中的哈哈,看着镇定的景徊,心中满意,他倒没看错人。
朝父开心,朝棠倒是没太大感觉,景徊本来就是他未婚夫不是吗,反正是事实,别人知道了又怎么样。
但是赵云笙脸色就不好了,脸上彻底没了笑意,朝父大庭广众之下宣布景徊的身份,还当着所有人的面,还是泸城有头有脸的人物,这不想相当于板上钉钉了。
“朝伯伯,景兄初来乍到,就是不知道哪里人?”
赵云笙忍了又忍,到底还是忍不住问出来口,他心里就是憋着一口气。
凭什么,景徊一个没听说过的小人物,怎么一来,朝棠就是他的了。
还未婚夫,劳什子的未婚夫,他可没听过附近有头有脸的有姓景的。
他目光有些狠戾,但很快就收敛了,像是问出口的话只是好奇,想要了解一样。
“他是故城人,在偏北的一带,没听说过很正常。”
朝父没回答,景徊也未开口,反倒是朝棠率先开口了,还附带一个小白眼。
笑死,他能听不出赵云笙这话里的针对,他又不是傻子。
“确实没听过,说来我还没去过北方呢,如今那边战乱严重,就是不知道我们这里还能太平多久。”
说完赵云笙忧愁的叹了口气,神色担忧,话题被轻而易举的转移到家国大事上,众人也忍不住开口附和,很快这个小插曲就过去了,没有人再在意刚刚赵云笙针对性的问话,对比起来,这不过是一个指头末尾的小事而已。
戏咿咿呀呀的唱着,唱的是最经典的岳母刺字。
……
哪怕再忧愁,战火终究烧到了这边,聚在泸城流离失所逃亡的百姓越来越多,朝家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
不是别的,没有别的征兆,朝父身体突然直转而下,严重到已经下不了塌。
“为什么要瞒着我,是不是要不是你现在瞒不住了,装不了了,我这辈子都不知道。”
朝棠发着火,心疼又无奈,又不敢对朝父大嗓子喊,但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暴躁着。
“你是不是也知道,就瞒着我一个人。”
福伯知道他可以理解,跟他爹瞒着他也正常,但是景徊就不一样了,凭什么他就能知道,还都瞒着他。
景徊抿唇不讲话,朝棠早就从他反应中得到了答案,直接气笑了。
“你们都真的是好样的。”
说完直接气冲冲的走了,门被摔的咣当响。
朝父看他离去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忍不住咳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