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阿梅便递上之前准备好的礼盒,里头装着一把金玉长命锁。郑家长媳急忙恭敬跪地,连声谢恩。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紧接着,一道瘦弱的身影闯进了院中。只见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跌跌撞撞地闯进宴会里,一个趔趄跪倒在地。
紧跟其后,郑府的家家丁一拥而上试图将他控制住。
宾客们被此景惊得目瞪口呆,连无双也是面露惊诧。
就在那人即将被拖走的一刻,嘶声力竭地叫道:“陛下,求您救救我家公子!”
说着,他抬起头来,阿然和阿梅面带惊讶,“是宁乡!”
无双立即扬起手:“等一下。”郑雄兆也随即制止家丁,示意他们放开。
无双走到宁乡面前,询问:“怎么回事?”
“郑继英,他目无王法……”宁乡带着怨毒和痛苦,颤抖着声音道,“他将公子掳掠回府,囚禁在偏房中,日日折磨。”
说着,宁乡膝行上前,用尽全力抓住了无双的脚,哽咽道:“陛下,我求您,救救我们的公子。”
无双的视线转向郑继英,见他脸色发白,颤声道:战战兢兢地辩解:“陛下,燕二郎是自愿与小人回府的。”
“你胡说!”宁乡悲鸣道。
郑继英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无双打断,道:“是不是自愿的,孤去看看,便知道了。”
话落,郑继英身体一颤,脸色如纸。
郑雄兆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平日里不着四六,却不想他竟然敢将人掳回府中,看着郑继英那颤巍巍的模样,心中已是九成确信宁乡所言非虚。
看到二子颤抖的模样,他心头沉重如铅,当务之急,也只得给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找补。他踏前一步,姿态恭敬:“陛下,金尊玉体,何须动劳,臣派人将燕二郎请过来,陛下一问便知。”
无双冷冷地打量郑雄兆一眼,知他肚子里的算盘,轻轻挑眉:“不必了,这两步路,寡人还是走得的。”
郑雄兆再无计可施,只得听天由命。
宁乡领路,而无双带着众人紧随其后。穿过郑府的回廊拱门,一行人来到一间偏僻的院子。宁乡指了指那紧闭的阁楼,嘶哑道,“公子就被关在这里。”
推开阁楼的沉重门扉,进入后才发现这原是双层的结构被巧妙地改造为一层。房间内一片阴寒,房间正中,竟是一个造型精美的巨型鎏金鸟笼,铁链从其中垂下,固定着一道狼狈的身影。那人双膝跪地,散乱的发丝如瀑布般覆盖了他那尽显苍白的脸庞。
无双缓步靠近,只见那鸟笼上了锁,她斜睨了郑继英一眼,郑继英此时脸白如纸,赶紧从腰间取出钥匙,将锁打开了。
踏入笼中的无双轻声唤道:“二郎,是我。”
燕归如受惊的兽,身体微微抖动。尽管听到熟悉的声音,他仍旧不敢直视。柔声低喃:“奴卑贱之身,不敢面圣。”
无双转过头,看向目瞪口呆的众人,低声道:“都退下!”
郑府上下见此情形,都震惊不已,在无双的命令下急忙退了出去。
郑雄兆一辈子英明,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在自己的府上,自己的儿子竟然能玩出这样的花活。
几人刚刚退出阁楼,他便三两步走到郑继英面前,猛地打了他一个耳光,怒声雷震:“逆子!老子今日就要宰了你以正家风!”愤怒至极,他一把拔出身旁侍卫的长剑,锋芒指向郑继英。府内的长老、夫人们纷纷上前阻拦,瞬间院子乱成一团。
隔着一扇门,阁楼中,无双轻轻蹲在燕归旁,温柔道:“他们都走了,你可以起身了。”
燕归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用双手撑起身体,这时他的脸才真正映入无双的视线。令人意外的是,不知郑继英给他喂了什么药,他的脸色似乎异常面色红润,唇如春花,只是一身几乎透明的薄纱之下,肌肤遍布伤痕。
男子的身体热得有些不正常,一双琉璃似的瞳中目光再无从前高傲,而是满含了柔弱与哀求。他眼眶微红,颤抖的双手紧紧抓住无双的袖口,宛如一个溺水者,死死地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殿下……”他的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颤抖,眼中满是乞求,“救救奴……”
此时,一声细微的“滴”响起,009系统发出的支线任务完成提示。
无双嘴角闪过一丝玩味的微笑,轻轻地滑过燕归的颈侧,引起他身体剧烈地颤抖。
她轻轻地将他拢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带着几分柔情:“没事了,寡人带你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