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怎么会缠丝剑?!”西门阳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吼出了这句话。
林随安笑了,“什么缠丝剑,我这是西瓜刀。”
“什么?!”
林随安侧身绞刀,千净“铮”一声死死卡住西门阳的剑柄,环臂一抡,将西门阳连人带剑甩到左边,顺势摆了个太极的野马分鬃,“一个大西瓜啊,一切切两半,”反向一荡,西门阳呼一下又飞到了另一边,“你一半,”再抡,西门阳踉跄奔出数步,发髻散乱,满头大汗,“我一半,”骤然抽刀穿刺而出,西门阳手腕迸出一朵鲜红的血花,手筋尽断,长剑脱手坠地,当一声,也断了。
西门阳扑通跪地,拼命捏着手腕止血,满头大汗,双唇青白。
林随安慢条斯理挽了个刀花,摆了个白鹤亮翅的造型,“西瓜分好了——破定。”
靳若大喜,踹飞一个登仙教教徒,提声厉喝,“登仙教教主已败,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
对战中登仙教教徒们骇然停手,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苏意蕴从马车残骸后探出头:“为什么停手!上啊,再上啊!”
“都退下!”西门阳咬着牙喝道,“我们输了!”
苏意蕴怒发冲冠,“西门阳你竟敢违逆我的命令,就不怕我断了你们的钱银吗?!”
“有钱也要有命花啊,”西门阳颤抖着站起身,冷笑道,“更别说你们随州苏氏还欠我们一季的赏金呢!”
此言一出,别说净门上下,连林随安都惊了。
哇哦,随州苏氏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打肿脸充胖子啊。
苏意蕴恶狠狠瞪了一眼西门阳,看向登仙教门徒,“西门阳已经不配做登仙教的教主,今日谁能生擒林随安,拿下锦里长街,谁就是登仙教的新教主!”
登仙教教徒互相对视一眼,神色皆有些动摇。
苏意蕴:“失去了苏氏的资助,你们就是下一个净门!难道你们也要像落水狗一般,日日摇尾乞怜吃别人的残羹剩饭吗?!”
教徒们脸上纷纷划过狠厉之色,再次提起了手里的长剑。
林随安嗤笑一声,踱步走到长街中央,手臂一震,千净锵然长鸣,似漫天星辰震芒高歌。
“来啊!”
身后净门兄弟喝声响遏行云:“战啊!”
登仙教教众面露惧色,不由自主后退。
就在此时,长街外传来一声大喝:
“全都住手!”
一队不良人冲进长街,强行分开了登仙教和净门两派,又有一队腰佩横刀的衙吏小跑上前,齐刷刷向两边一分,让出一个人来,身着绿色官袍,腰横黑石带,头戴幞头,衣袂带风走到街道中央,站在了林随安身边,俊丽的眉眼仿若一道光,将四周都照亮了。
苏意蕴脚下一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花、花花四郎?!”
花一棠眸光如冰,冷冷扫过苏意蕴的脸,“吾乃益都府司法参军花一棠,适才接到报案,说有江湖匪类当街斗殴,重伤百姓,危害治安,现将涉案人员全部擒拿,带回府衙严审法办!”
说着,抬手一挥,不良人和衙吏同时抽出武器,齐刷刷将登仙教一众围成了铁桶。
*
小剧场
花一棠:啊呀,可算轮到花某炸街了。
第175章
不良这一围, 登仙教从上到下都懵圈了。
明明是登仙教和净门两个门派抢地盘,为何只围他们登仙教一个,净门那边竟是完全不管不顾吗?
苏意蕴指着花一棠:“我明明、明明记得你被吏部发配去了青州, 做了个从九品下不入流的县尉,怎么才短短数月时间, 竟成了益都的司法参军?!”
花一棠连个眼神都没给苏意蕴, 冷冷瞪着西门阳,“你就是登仙教的教主西门阳?”
西门阳强忍着剧痛上前,“这位花参军怕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吧?所谓江湖事江湖了,我们登仙教与净门之间的事儿,官府向来不插手。”
花一棠挑眉,“哦?你说的净门在哪?为何本官完全没看到?”
这到底是个什么鸟官,竟然睁眼说瞎话?!
西门阳:“净门不就在你身——后?”
后半句话西门阳说不出来了, 他竟然看见、看见——刚刚还和他们打得乌烟瘴气的净门一众,瞬间变了脸,跪地嚎哭起来。
“哎呦呦,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天没亮起床辛辛苦苦蒸的包子,全被土匪给掀了啊!”抱着笼屉的小哥哭得满脸是泪,西门阳没记错的话, 刚刚此人还用笼屉盖着一个登仙教教徒狂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