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跳。
当然,他也在赌,赌他们的未来。
谢舟缓缓松开了手,大步走到窗前,伸手扒住玻璃窗,回头看乔橙,“记住你说的话,我要是跳了,你就会原谅我。”
“当然。”乔橙双手抱胸淡淡凝视着,“谢总,要是不敢跳也可以不跳,毕竟你一向说话不算话。”
谢舟手指隐隐抠了下去,定定说:“其他人先不论,但对你,我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
说话间他跃上了窗台,脚也垂了下去,只要手上力道一松,那么他的承诺便实现了。
他回头再次看向乔橙,深邃的凤眼里倒映出簇簇灯光,连带着乔橙也坠进了他眼底深处,被光泽紧紧包围着。
风吹乱了他的发丝,顺势把他的声音也吹散了些,乔橙听到他说:“橙橙,我爱你。”
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告白,乔橙不知是该夸他会做戏,还是夸他心大,她轻嗤一声,回道:“谢舟,我不爱你。”
她拒绝的明明白白。
谢舟眼眸微缩,唇角扯出淡淡的弧,“没关系,过了今晚你会重新在意我的。”
乔橙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情绪上有些不耐烦了,挥了下手,“我还有事要做,谢总自己在这演吧。”
说着她抬脚朝前走去,刚走两步,耳侧似乎有一阵疾风拂来,挂在耳垂上的耳坠晃了晃,然后是尖叫声:“啊,有人跳楼了。”
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呼喊声。
乔橙征愣着一点一点转过身,光晃上了她的眼,有那么一瞬间她是看不清的,等适应后,她盯着那扇窗户,似是不相信谢舟就这么跳了。
他那么一个精明的人,怎么可能做这么幼稚的事,他、他是骗人的,对,他肯定是骗人的。
但一声高过一声的惊呼声,让乔橙明白,眼前这幕是真实发生的,谢舟真的跳了。
他这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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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了,你真是疯了。”陆承看着胳膊骨折的男人,真想把他拎起来揍一顿,“那可是十六楼,十六楼,跳下去会死人的。”
“十六楼外面是消防通道。”谢舟倚着病床,满脸不在意道,“我知道的。”
“知道就能跳吗?”陆承扬起手作势要捶他,但看着他包裹的厚厚的胳膊顿时又心软了,“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他气得在病房里来回踱步,“乔橙让你跳你就跳吗,你听不出她话里真假吗,人家压根就没想原谅你,你能不能别再作了。”
自谢舟跳楼的事已经过去七天了,这七天,陆承每天都要数落谢舟一番,他是真想敲开谢舟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竟敢做这么疯狂的事。
对,十六楼窗户下面是消防通道,可那个通道才一米宽,稍有不慎也会掉下去。
他这是嫌自己活得久么!
谢舟听他叨叨听得耳朵都长茧子里,指着门的方向说:“不会说别的就给我走。”
“你还赶我。”陆承更气了,口不择言道,“你和乔橙都是疯子。”
她疯,他更疯。
谢舟听不得任何人说乔橙的不是,脸色当即沉下来,“有完没完,要不要给你开个座谈会,让你说上十天半月。”
“你怎么到这个时候还维护她。”陆承说,“要不是她你能这样吗。”
“我乐意。”谢舟提到乔橙神色缓和了些许,“为了她,我做什么都愿意。”
“你什么时候这么恋爱脑了。”
“失去她的时候。”
“那我问你,要是有一天她要你去死呢。”
“那我就去死。”
“……”
最后陆承被气走了,进电梯的时候和言默撞上,言默见他气呼呼的,问:“怎么了?”
陆承骂人说:“都他妈疯了,一群疯子。”
说完,进了电梯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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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园。
这两天乔橙没什么其他的安排,在家里写歌,只是坐了许久什么也没写出来,方圆看她情绪不对,劝慰:“姐,你先歇歇吧。”
乔橙问:“谢舟怎么样了?”
说到谢舟,方圆也吓死了,那晚吃饭方圆也在,乔橙说去洗手间的时候,方圆原本是要陪着一起去的,谁知道手机响了,她接电话的功夫乔橙出来了。
简单和对方说了几句后,方圆挂了电话,急匆匆走出来,还没走多远,便看到谢舟爬上了窗台。
她已经自己喝多了眼花,抬手擦了擦眼,再度睁眼去看时,窗台上没人了,谢舟跳下了去。
当时方圆就傻了,他他他怎么真跳。
同样懵逼的还有乔橙,谢舟这人有多自我乔橙是知道的,所以她当时说让他跳的时候,也只是随口那么一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