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失神地躺在地上。
模样比之前更加憔悴。
云可初的脸色顿时发白。
吴长老看到云可初前来，满脸兴奋的举起了手中的白瓷瓶，开心地对云可初分享道。
“盟主如今已经突破化神，如今再有灵脉至阴女子的心头血，就能进一步巩固修为。”
“届时，离盟主飞升就不远了，到那时，我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吴长老很是激动地开口。
模样甚至有几分疯癫。
云可初看到虚弱的黄衣女子完全移不开眼，尤其在看到黄衣女子心口处的血迹时，更是忍不住嘴唇发颤。
“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巩固修为，为什么一定要选最阴毒的这种？”
“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一瓶子心头血，很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吴长老厌恶地扫了黄衣女子一眼。
很是无所谓地开口。
“不过是区区一个纸片人，和盟主的大道比起来，也太微不足道了。”
“若是她真的因此丢了性命，那也是她的荣幸。”
云可初气得脸色发白。
黄衣女子深深地凝视了吴长老一眼，眼中最后的光芒一点点消失。
如同燃尽的蜡烛，只余下滴滴血泪。
她拿出了一盏魂灯。
双手小心翼翼地护着。
明明她此时的身体因为过分虚弱而颤抖，但她的双手却牢牢地握住了这盏灯。
丝毫没有让魂灯的火焰受到一点影响。
苍白的嘴唇动了动。
呢喃的声音满是眷恋。
“他们都说你是被夺舍了，但魂灯却没有丝毫的变化，我知道，你还是原来的你，只是被什么给困住了。”
吴长老不屑的撇了撇嘴。
系统强大，无所不能，只是掩盖一下他夺舍的痕迹，完全不是问题。
像黄衣女子这种纸片人，自然无法辨别。
吴长老根本就不在意黄衣女子说的话，但黄衣女子却顶着苍白的脸色，动了动干涩到裂开的唇角，满是歉意地看着吴长老开口。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因为我真的坚持不住了……”
她说完，就无力地躺在了地上。
彻底没了生机。
吴长老看着黄衣女子愣在了原地，原本厌恶的眼神中，像是有什么被压抑的情绪翻滚。
他一早就知道黄衣女子活不久。
在本就虚弱的情况下，被他那样生硬地取了心头血，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油灯枯尽的地步。
就算能够幸运地撑过今天，也活不了几天。
他原本就知道，但并不在意。
不过就是任务世界的一个纸片人，还是一个被他非常厌恶的纸片人。
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
所以在盟主说出要黄衣女子的心头血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就答应了。
因为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执行任务重要。
但此时真的看到黄衣女子彻底失去了生机，他的心口却疼的要命，甚至都喘不上气来。
他……这是怎么了？
吴长老踉跄地扑到黄衣女子身边，面上的厌恶还未收起，但眼角却不受控制地留下了血泪。
他真的好难过。
那感觉，就像是失去了挚爱之人。
但，这怎么可能呢？
他心爱之人一直都在他的家乡，还等着他完成任务后和他相聚。
怎么可能是眼前这个一直被他厌恶的女子？
吴长老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泪水不断滑下。
心中痛苦的疑问，像是一把利刃，直接捅穿了笼盖着他记忆的面纱。
记忆中心爱之人模糊的身影。
慢慢和黄衣女子重合。
原来……如此……
吴长老疯狂大笑，唇边的笑意疯癫又苦涩，让所有人的心情都不由一沉。
他颤着手去触碰黄衣女子的脸。
却又不敢触及。
“对不起……都怪我把你忘了……是我的错，我这就来陪你！”
吴长老说完，就拿起了手中剑。
自刎在黄衣女子的身旁。
在彻底没了呼吸的前一瞬，他握住了黄衣女子的手。
唇角露出了一个满足的笑意。
云可初眼睁睁地看着这场变故。
却来不及阻止。
吴府因为吴长老的离开，瞬间就乱成了一团，小厮们震惊不已，之前被吴长老收留的修真们纷纷收拾东西离开。
云可初却站在原地没动。
精致的眉头紧锁。
她先是安排王二和大胖两个人，去处理吴长老和黄衣女子的后事。
然后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
忍不住去想吴长老临终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