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蔺陷入沉思:“玉夫人格外被太子关注, 将人带走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云挽月鼓励:“是这样。”
“除非有混乱发生, 这样大家的焦点便被转移, 此时趁乱将人带走,或许胜算会更大一些。”
黎清桦:“这里是东宫, 什么样的混乱才能不仅吸引太子的注意,还要几乎吸引整个东宫的守卫,总不能……”
造反吧?
此刻一道婢女身影匆匆来到几人跟前,婢女很是恭敬:“各位大人,殿下有请。”
太子?
云挽月与几人对视一眼,展蔺像是懂了什么一样,面露了然:“你们先去,我还有些事情没有查清楚,一会就来。”
云挽月:?你懂什么了?
展蔺跟婢女点点头便走了。
云挽月几人只好跟着婢女往另一方走去,云挽月有些担心:“清桦,你家师兄突然说要走,是要去做什么吗?”
黎清桦也不太明白:“许是想到了方法,需要布置一二。”
云挽月总觉得事情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从他们想到混乱开始。
“你师兄,应该是不会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吧?”
黎清桦很信任展蔺:“不会,师兄向来是有谱的,做什么事情之前一般会有所筹谋,将一切都考虑清晰才会进行排布。”
云挽月想了想,确实,他是男主,不着调的应该是她,再怎么样也不会轮到男主。她又放下心来。
东宫议事堂是太子与朝堂官员议事的地方,肃穆安静,方一走进便觉得压力从上方而来,太子立于上首,一身常服也无法掩盖他身上属于皇室的威严。
这是云挽月第一次面见真正的皇权,从前看过的小说千千万万,每每到了太子,皇子,甚至是皇帝的部分总是充满了各种情爱,模糊了在封建制度下皇权的重量。
如今看到此处,虽富丽,每一处却像是照着规制而建,下面的仆从也都垂着头,身形不敢动弹一分。
而作为微不足道的下属的她,在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上首的太子座位,距离此刻的她很有些高度。
她甚至看不清上面人的脸。
“好似,少了一位?”
黎清桦双手交叠,恭敬行礼:“回陛下,我们在查探中发现罗盘有了动静,罗盘动静我们等了许久都未曾等到,此次若是悟了时辰,下一次又不知道何时才有,没来的那人便先行处理,未曾来面见殿下多有失礼,事后那人自会领罚。”
太子了然:“即是如此,便不必追究了,擒妖司特殊孤也知晓,此次唤你们来,也只是问些情况,妖物志怪孤不懂,只担忧扰了后院生活。”
后院?后院只有一个玉夫人。这太子对玉夫人确实是好,昨晚玉夫人说太子是知道她身有狐尾的,说不定正因为是玉夫人,太子才格外重视这件事,擒妖司才因此被彻查。
他是真的担忧,是否有别的妖来扰了他的玉夫人。
若是重视到这种程度,那这人,确实是不好带走。云挽月扯了扯正要说话的黎清桦,示意她来。
“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我们接触的妖物大大小小也有百来,此间的诡异属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太子果然声音一紧:“难不成是道行极强的妖?可否通过现有蛛丝马迹,推断他的目的?”
云挽月故作深沉:“难便难在这了,便是因为不知道他的目的才觉得难办,如今妖也没有抓到,他废这么大周章,难不成只是为了杀我擒妖司几个人?若只是杀人,又何必在东宫行事?这说不通。”
太子点点头:“确实说不通……”
云挽月话锋一转:“除非他的目的本就在东宫,而东宫最瞩目的又是谁?”
太子衣袖下的手一紧,如今东宫最受瞩目的还能是谁?整个京城的权贵都在看着他的玉儿,甚至还传出他的玉儿是妖女,魅惑皇权的谬论。那群愚夫!
“不可能!孤的人,岂是他们想动就能动的!”
话刚出口,太子又稍稍停滞,他像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你如此言论,莫不是为了给你擒妖司摆脱嫌疑?你可知随意摆弄是非是什么罪孽!你和你身后的擒妖司,能担得起吗!”
云挽月才被太子的上一句吓了个激灵,紧接着又听到这么一句,一下背后的汗都多了一层。
裴长渊不着痕迹地将手落在云挽月背后,将云挽月微微战栗的身躯扶了扶,如同一个支点,将云挽月的理智一点点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