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长渊闷闷的声音跟着响起:“是因为你,云挽月。”
云挽月面上更热,她其实知道裴长渊只是根据自己的反应进行平铺直叙,可当那声云挽月落下时,她心跳已经快过了裴长渊。
因为那是事实,不是情话。
裴长渊稍稍分开些距离,眉头紧紧皱起:“你心跳更快了,是不是病了。”
说罢便要伸手去感受。
云挽月:!!
她立时将人的手握住,怕阻止不够,还用了两只手:“不行!”
裴长渊眉头皱地更深了:“你刚发完烧,现在心跳又很快,万一心脏坏了,你可能马上就会死。”
他潜意识告诉他,如果这个人死了,他会很难受,这是一件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云挽月想要扶额:“我心脏没事,真的没事,现在吃嘛嘛香,干啥啥行。”
说完便趁裴长渊力道松开的间隙起身动弹一二证明自己,当然也是为了合理逃离这过于亲密的姿势。
“现在火有了,不会冷了,你也睡了,我也不觉得困了,只剩下吃了!”
她避开裴长渊时时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红着脸去找之前带回来的兔子,找了许久才发觉兔子没有了,她面上的温度迅速下降。
“我的兔子呢?”
她辣么冷的天冒着风雪出去找的兔子呢!兔子呢!
此时另一边一道声音响起:“你是谁?”
云挽月看过去,这人穿的奇装异服,是她在这个世界从没见过的打扮,头发都扎成了不同缕的辫子,眉毛像是用什么画了上去,看起来极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她的眼神逐渐锐利,停在了这人手上的一只早就被冻死的兔子身上。
那一刻,她的天顶起来了,从这一刻,这人跟她有仇,竟然拿走她的食物,简直不共戴天!
她立时就要走过去将自己的兔子夺回来,刚走两步身后的人拉住了她的手。
云挽月马上回头:“你干什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是兔子,是烤兔,是爆炒兔肉,是麻辣兔头!”
裴长渊点点头:“嗯,他拿走了你的兔子,可是他们人多,你过去了会死。”
人多?哪里人多,不就一个吗?
云挽月转过视线,入目是一群人,那是几乎让她眼前一黑的数量。
云挽月:……
她的视线流转在那只兔子身上许久,最终收回,她很是乖巧地坐下,躲在裴长渊身后。
她的音量也跟着变小:“只是一只兔子而已,要这么多人来吗?”
裴长渊侧过身,将云挽月完全遮挡在自己身后:“他们的目标是我。”
嗯?
还不等云挽月进一步疑惑,那边拿着兔子的人已经带着人走了过来,他看着裴长渊,眉头微挑。
“好久不见,今天是你在这的最后一天,是个好日子,正方便我来取下你的神魂。”
云挽月:什么意思?什么最后一天?什么神魂?
她戳了戳裴长渊的手臂,温热有实感。这是神魂?
裴长渊握住了云挽月的手,他捏的很紧,身体也跟着紧绷着,云挽月敏锐地察觉不对:“他们很难对付吗?”
这好像是裴长渊第一次展现出这样戒备的时候。
“等会不要离开我身边。”
云挽月顿时紧张起来,另一只手也抓住了裴长渊的衣襟。
那方看着两人亲密模样的人挑了挑眉:“想不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个人跟你谈情说爱,这位姑娘,你知道你旁边的这人杀了多少人,犯了多大的罪吗?”
这,这确实不知道。
云挽月很懂礼貌:“那,那你举个例子,到底多大罪。”
那人愣了愣,像是没想到云挽月这样的回答,他眉头皱起。
“他身后这锁还不够明显吗?此乃祭妖锁,他犯下了滔天罪孽,需得在这关上八百年才能获得自由,如今八百年已到,祭妖锁也会跟随他终生。”
云挽月听言觉得不对:“意思是,你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罪,你仅仅是根据这根锁就直接断定了他有罪,也行,就算他有罪,祭妖锁便是他的惩罚,他正在接受惩罚,可是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人更懵了:“什,什么?”
云挽月想到裴长渊现在的处境,顿时心情很差,比刚才发现兔子不见了还要差。
“他犯了罪,在这接受惩罚,便是你过来拿走他的血肉,拿走他的皮,拿走他的角,如今还要拿走他神魂的理由吗?他犯了罪,跟你有什么关系,杀了你全家,还是夺了你妻子?你连他犯了什么罪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在这指指点点。
“看您这副模样,我都要以为祭妖锁是您亲自落下的呢。说到底,不过是你贪,你觊觎这些,便来拿了,又算得上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