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不是有诈?”
“有没有诈几位好汉坐下等一等不就知晓了?若是我们要跑就再说,”云挽月微微抬眸,“几位不饿吗?”
灵魂一问。
此时微风拂过,阳春面的味道萦绕在几人鼻尖,将几人那不知存在多久的饥饿勾得更甚。甚至有一人不自觉吞咽,咽口水的声音格外清晰。
她笑开,对躲在灶台下瑟瑟发抖的老板扬声:“老板你生意还做不做的?”
老板继续瑟瑟发抖:“做……做的……”
也是不敢不做。
“那再来……”她数了数人数,“再来六碗,双倍价格给您,老板辛苦了!”
老板唯唯诺诺:“好,好的客官……”
她又看向几人,语气调侃:“面我请了,几位吃不吃的?”
那几人神色各异,觉得无比荒谬,任务多年,从未被任务对象请着坐下吃面的。此前咽口水那人等不及了,直直走过来坐下。剩余五人的视线纷纷集中在他身上。
他不敢看同伴神色:“来都来了……”
云挽月紧接着接下:“对啊,来都来了,我跟老板也不熟,在你们眼皮子底下也没有下毒的机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此时她正好吃完了面,手被身前人牵了过去,用干净锦帕擦拭干净,她自觉将另一只手也挪了过去,伸展五指。
紧接着老板战战兢兢将面送了上来,整整齐齐的六碗,就是面的分量格外多,许是老板实在惶恐。
那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坐下拿起了筷子,一边吃面一边密切关注云挽月这边的动静。
云挽月很是从容:“干吃面也无聊,不如聊聊天?”
她顺手将裴长渊拉到身边坐着,头轻轻倚靠在人肩头。几人看着两人亲密模样,不知为何手下的面没有方才香了……
见几人没会回应,她也不恼:“不瞒你们说,实在是你们奇门暗门太厉害,我是实在找不到地方躲了,我如今就想加入你们,我也知道,你们老大就想要我点血对吧?
“我也不是小气的人,一点血而已,给了也就给了,只求你们能对我好点,给我口饭吃,”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对我夫君也好些。”
几人视线交流着,气氛变得安静,那最先坐下的人打破沉寂。
“我们都是筹算公子手下的人,你们这般意愿得等将你们带回去,与筹算公子仔细说说才有定夺。”
见人上钩,云挽月也没停顿:“哦?筹算公子?他很厉害吗?比你们奇门那个老大比怎么样?”
另一人立时点头应下:“筹算公子是副门主,仅次于门主的存在,平日里奇门运作都是筹算公子掌管,自是说一不二的。”
她点点头:“确实厉害……对了,我还听说你们奇门暗门还在抓妖,还能把妖的东西安在自己身上,有没有这回事?”
此话一出,几人顿时看过来,神色各异,忌惮居多。
“你问这个做什么?”
被这样看着她也不恼,只是将与身侧人相握的手微微抬起,神色娇羞,说话的声音也软了三分。
“咳咳,你们也知晓的,我家夫君是妖,我总是不信他觉得他会在外面找别人,所以就想着将他的一部分安在自己身上,这样我就能安心了。”
她扯了扯身边人的衣襟,裴长渊随即跟着附和:“自是如此,能让夫人安心,在下无论什么都是可以拿出来的。”
这话说得,云挽月险些笑出声,只好将头埋在人怀里,遮掩将要露馅的神色。
殊不知这般动作下来,几人竟诡异地相信了,总觉得能请他们坐下吃面的人,这等事情也是做得出来的。
其中一人神色犹疑:“姑娘,我与你说句实话,这等法子需得双方身体各个方面达到一定的契合度,被换上的那人还会有排异反应,这排异反应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却又实实在在影响人的寿命,你与你家夫君只是为了这,大可不必如此周章……”
裴长渊怀里的脑袋一下立起,他扶住人的脖子,预防脑袋的主人因动作太大而扭伤。
云挽月眼眸很亮,故作欣喜:“所以是能换的?只需要看看我们是否契合就可以,对吗?”
那人愣了愣,欲言又止。另一人摇摇头,上前帮腔:“姑娘啊,你怎么好赖听不清呢?我兄弟就是劝你莫要想这等子事了,这事于寿命有损。”
她摇摇头:“哎呀,兄弟啊,你说人活多少年重要吗?”
她这话说得真诚,一时间让几人都不免陷入思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