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对。
云挽月面上又是一红,她晃晃头,将胡思乱想抛在脑后,告诫自己再也不要提及。
老板也很高兴,他喜笑颜开:“二位答案几乎一模一样,老朽实在是高兴,既如此,二位再答一题便可将灯笼带走,这一题有些特殊,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
纸张递到云挽月手里,她凝神,一点点展开,方一展开便呼吸一滞,指尖跟着颤了颤。这短短一行字却仿佛有千斤的重量让她险些握不住。
她终于忍不住出声:“老板,这一题我们也是一样的吗?”
老板意味深长:“不可说不可说,姑娘只管点头或者摇头,其余的便交给缘分。”
缘分……
云挽月视线再次落在手里的这一行字:你身后这人,是否是你心悦之人?
心悦?她喜欢……裴长渊吗?
她心跳失序。
时间过了很久,久到周围的人走了又来,久到一旁的铺子都要收摊,云挽月终于闭着眼,幅度极小地点了点头。
反正有屏风,她的答案如何也不会被知晓。
下一秒是老板荡开的笑声:“哈哈哈哈!恭喜二位,今夜这盏花灯便归二位所有,老朽实在是高兴!能遇到二位是花灯的荣幸,一定要挂在二位都看得见的地方,如此才不算辜负这盏花灯。”
裴长渊,也点了头吗?那他的问题呢?
云挽月懵懂接过花灯,灯影落在手上,绰绰约约,很是好看,想来是特别的技艺才有这如此曼妙光景。
她却没有看灯影,只看向了将将站起身的裴长渊,和裴长渊手里的那最后一张纸墨。
她想知晓,那张纸上是不是也同她的一样,是一句是否心悦?
裴长渊走到云挽月跟前:“拿到了。”
云挽月点点头,心里依旧惦记着问题,这时老板来到两人跟前:“二位,现在可以交换方才的问题了,当然也可以选择不交换,选择权在你们自己。”
交换……云挽月看着手里的三张纸,不知为何,当可以知晓裴长渊问题的这一刻,她又犹豫了。
若是那边没有这样一个问题,那么她的心意便会在不知道对方心意如何的情况下被全然被洞悉,若是有这样一个问题,那他们双方的心意也就这样揭晓,届时她又该如何面对裴长渊。
她竟有些不敢了。
裴长渊指尖白光一闪,纸张落在手中被燃烧殆尽。
“知晓与不知晓好似没那么重要,我们的目的是花灯。”他已然做出了选择。
云挽月将手里的纸墨拽得很紧,她将纸墨收入怀中:“也是也是,我们的目的是花灯,如今灯拿到了手,何必纠结问题是什么。”
最后那句话她是对自己说的。
老板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最终转过身开始收摊:“是也是也,二位请回吧,时候不早了,老朽也要收摊咯。”
“多谢老板。”
两人转身离开。
身后的老板笑开了颜,想当年,他与他的老伴也是在这样一个上元节,这样来到了灯谜铺子,这样回答了三个问题,然后领走了那最上头的一盏花灯。
不同的是灯谜是他精心准备,问题是他精心策划,就连那花灯也是他一点点做出。
最后成功捅破了他们之间的窗户纸,他们从此定情。
那男子看似不在意将纸张烧毁了去,其实他瞧得分明,那最后一个问题被他妥帖收好,放进了怀里,那问题如那姑娘的一般无二也是一句。
背后这位,是否是你心悦之人?
他是最先点头的人。
“少年啊,总是如此,怕你知晓我心欢喜,又怕你不曾有如我一般的欢喜,想来想去,最终谁也不知晓欢喜与否。
“但是欢喜了便是欢喜了,便是不说,也能从眼眸中看出来。那姑娘看你,比在看这喧闹夜市时还要明亮。”
这件事很快被云挽月抛之脑后,此刻的时候已然不算早,不少铺子已经收摊,她却没有被消减了兴致,拉着裴长渊来到河边。
“上元节,哪有不放河灯的道理。”
裴长渊看着河里的许多河灯:“这样多的河灯,你那一盏如何能上达天命?”
云挽月立时拍了拍裴长渊的手:“这是节日气氛你懂不懂?我图的愿望实现不实现吗?我图的是这个过程。而且万一呢?万一就是我的被上天知晓了呢?”
说着便将写好的便签放入河灯,又将河灯放入水中,推的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