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了个哈欠:“拿下吧。”
话音刚落,十多名穿着白衣的人落在他身后,身手比穿黑衣的人好上数倍,一人可抵数人。
他们落在四人跟前,没有一点停顿,上来便是杀招。
那六层五阁一道声音响起:“除开那鸦青色,其余三人留下性命。”
蒋霖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一分力不出,就想什么都要,真是麻烦,今晚的场地费用你得免了吧?”
“好说。”
蒋霖摆摆手,那几名白衣人的攻击倏而转变,杀招便只落在裴长渊身上。随着裴长渊愈加快速的动作,云挽月心跳逐渐加快。
黎清桦看过来:“是姑苏山庄的人。”
展蔺疑惑:“我们奇门不认识什么姑苏山庄啊。”
几人对话间,裴长渊手上被割开一道,而裴长渊的白骨已经刺入了那人的胸膛,血液喷涌,云挽月面上一阵温热,不知是裴长渊的,还是别人的。
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云挽月心跳几乎停滞,距离过近,她甚至觉得这人是被她斩下。
空隙之间,裴长渊将云挽月面上的血迹擦干净:“抱歉,是我不好。”
让你沾染上血液,是我不好。
“闭上眼睛,好不好?”
闭上眼睛这个词如同魔咒一样,让云挽月想到了从前许多次的端倪,她抿着唇,直视裴长渊。
“从前你杀人,也是这样让我闭眼,我为什么不能看?”
裴长渊动作顿了顿,随即带着人飞身而起,避开攻击:“你会害怕。”
云挽月看着裴长渊毫不犹豫直直将人的手砍下,心口又停滞了瞬。
“你是担忧我害怕,还是担忧我害怕你。”
裴长渊动作又顿了顿,这一顿险些被人钻了空子,他侧身躲过,原本横过去将要将人头颅砍下的动作生生转移,只落在后颈,劲力渗透从后颈将喉骨震碎。
他没有回答。
因为答案不言而喻。
裴长渊的攻势太猛,便是受伤,他的动作也没有一点迟缓,白衣人已经没了两名。
蒋霖挑眉:“大妖。”
他看着裴长渊与云挽月的亲密姿态霎时间明了,原来没有所谓委托,这人就是那名妖,他低估的那名妖。
“如今大妖也会与人类成亲了?当个玩物?她能陪你多少年?”
裴长渊眸色一凝,手中白骨脱手朝着蒋霖而去,而没有武器的手闪着白光,正将一人生生洞穿。他没有说话,扔过去的白骨便是他的回应。
蒋霖微微侧过身躲过白骨,白骨上的白光让他眸色一凝。
“有点意思了。”
他手中出现一柄剑,随后执剑朝着裴长渊而来,裴长渊深吸一口气,将云挽月放置在地上,随后将收回的白骨放在云挽月怀里。
云挽月不要:“不行,他很厉害,你不能没有武器。”
裴长渊握住云挽月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另一只手指尖成印,白光以白骨为中心将云挽月包围,是绝对的保护姿态。
“月月,我可以没有武器,却不能没有你。”
云挽月握着白骨的手紧了紧,微凉的手被白骨的温度熨烫得温热,如同身上的外袍温度。
蒋霖即将到达跟前,裴长渊转过身,云挽月才看见他的背后已经有这么多刀痕。
他立时上前与蒋霖缠斗起来,不一会展蔺与黎清桦也来到云挽月身侧,白衣人和黑衣人将三人层层包围,因为不能伤及性命的命令,没有人动手。
黎清桦不断喘气:“那个人很强,是我见过除了裴公子最强的妖。”
展蔺也点点头:“现在局面不太妙,裴兄若是赢了也会重伤,但此处是姑苏山,还有个处于暗处的姑苏山庄,那人是何目的尚且不知。”
云挽月紧紧盯着上空用赤手空拳去接利刃的人,不知是谁的血液正一滴滴落下。
大妖之间的战斗往往在一毫厘之间,不过几瞬两人已经过了几百招,裴长渊身后的头发整寸寸发白,直到隐隐有祭妖锁的影子出现。
云挽月心口一紧:“若是再动用一次祭妖锁的力量……”
她还能再一次唤醒他吗?
“不行,我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她视线不断流转着,一个抬眸竟看见了明芙,她在二层的包间,屏风之内她衣衫不整,而她身侧的人正坐得安稳。
对于这些人来说,这只是一场闹剧,等闹剧结束拍卖还会继续,想来能被宴请的宾客,又会是什么普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