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是我哥,他们没死还活着。”鹏夺过兽侍手里的竹筒喇叭,朝向宋清风喊道:“哥,别怕,我来救你们!”
顾朝槿和宋清风熬了一夜,都有些撑不住,连说话都费力更何况喊话。
鹏急切地叫人找来棉花被子,一层层堆积起来约莫堆了二十几层,周围的百姓听说陛下被困,乐意捐出自家棉被,力气大的兽人加入到救援。
宋清风抱紧顾朝槿,额头相抵撞进顾朝槿眼帘,“敢不敢和我一起跳。”
他问出这句话做了十足准备,二十几床棉被并不能确保万无一失,若出现意外他及时挡在顾朝槿身前,当作人形缓冲,至少有一人能够活下来。
“我跟着夫君一起。”顾朝槿不怕死,他既敢和宋清风一起下坠,便早已把生死抛之脑后。
意外没有降临,两人安全着陆,顾朝槿后脑勺压在宋清风手臂上,他侧眸看向宋清风,劫后余生的笑容绽放,“真好不用死了。”
宋清风拂过他发丝,深情款款似过了亿万光年。
他定能护他平安无恙。
鹏扑在被子上,脑袋挤在两人中间,佯装抱怨地说道:“能不能看看我呀,为了找你们我一晚没合过眼。”他眼底一片乌黑,晃眼一看还真有些神似大熊猫。
“回去熬药给你喝。”顾朝槿从棉被上爬起来,低头整理衣衫,组织兽侍把棉被还回去,记下兽人名字逐一归还。
此次帮助救援的兽人,可以免费到物资站领取物资,除此以外冬天棉被照常供应,无需额外购买。
“白狐一族已经在部落周围驻扎营地,昨夜趁你们不再前来偷袭,我带领军击退敌军,分出小股力量打回去,打完我们跑去后山躲着。”
“他们人力集中看守悬崖这边,被我们一闹腾分身乏术,我才得以调回军队来寻你们。”
宋清风手掌停顿,半响后拍了拍鹏肩膀,夸奖道:“做得不错。”
鹏捡起一根羽毛,涂抹浆糊黏在翅膀上,挥舞翅膀亦步亦趋跟上宋清风,“哥,你等等我。”
孤雄寡雌待在一起,难免会发生什么浪漫情节,鹏凑到宋清风身边咬耳朵,“哥,你和陛下有没有发生什么?”
“没有。”宋清冷拢了拢外衫,平淡回答道。
余光瞥见兄弟两人,顾朝槿摇头轻笑,宋清风在旁人眼里依旧是不入红尘,清心寡欲宛若水中明月,似乎可以一把捞起,当人伸手触碰时仅余下波光粼粼。
城门外重兵把守比往日防范增强一倍,沉重的铁门缓缓打开,百姓安居乐业,街道繁荣昌盛景象消失不见,各家各户忙着囤积粮食。
东部落兵力充足,百姓懂得居安思危道理,以防万一白狐军队打进来,粮食上交当做军粮或是吃进自己独自里,总比敌人洗劫一空要好。
城门外马蹄声响起踏破云霄,威风凛凛镇国大将军钥冲进城门,绛红色战袍在他身后扬起,长发束起高马尾,银饰坠在发丝上,因空气氧化微微泛黄。
汗血宝马越过顾朝槿,停在宋清风身旁,一改战场厮杀的彪悍变得温顺无比,钥这匹战马令多人人闻风丧胆,现下却乖得如同家养良马,头颅去蹭宋清风掌心。
镰老将军加急书信送到钥手中,钥得知朝中生变东部落易主,他和宋清风一同长大,战场杀敌,没人比他了解宋清风,因此他认为宋清风退位其中定有隐情。
“风,我回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钥别扭地改变行礼方式。
“有什么事我和陛下不能听。”鹏站到两人中间,用力打了一下钥肩膀,一个眼神刀过去:你小子没眼力见,没看见我哥夫君还在旁边吗?
钥不情不愿地给顾朝槿行礼,公事公办地说道:“白狐一族营地往前前行,不日便可抵达部落重要城池,一旦攻破后果不堪设想,敌军铁骑踏进主部落,将这块土地夷为平地。”
顾朝槿不擅长带兵打仗,前些日子苦读兵书派上用场,“加强边境防力,你带人渡过淮水,走水路凶多吉少比起陆地不会引起敌军注意,到时攻其不备一举将人拿下。”
“淮水一带寒冷,我这就吩咐中医堂熬制驱寒保暖药物,除此之外军用物资会给你们备足,放心前去即可。”
顾朝槿能看出钥对宋清风爱慕之情,没有借此机会为难钥,直接切断物资让钥战死沙场。
国难当头岂能谈及儿女私情,顾朝槿对宋清风的情感模糊不清,他既已明白宋清风心意,万万不可在此时意气用事,陷整个部落于危难之中。
钥错愣地看向顾朝槿,鞠躬双手抱拳说道:“臣定然不辱使命。”
钥手握兵符若在此时叛变,定能打得顾朝槿落荒而逃滚出部落,听到顾朝槿所言,他才明白自己到底输在哪,原来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