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定顾朝槿不敢现在杀了他,两国领土临近况且他们有精兵驻扎营地,他出现意外立即以次解开讨伐东部落。
东部落领土面积最大,引起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使臣如意算盘打得好,装可怜骗取顾朝槿同情心,不废一兵一卒进入东部落。
鹏听说陛下宴请使臣,没吃早饭急冲冲地跑来,撞上使臣疑惑地问道:“怎么是你?”
“没想到你这只臭鸟长大不少,且等着国君把你烧死!”
鹏瞪视使臣,扇骨捏得咔咔作响,“我再此迎接臭狐狸,看他有没有本事烧死我。”他展开扇子,故意戳人心窝子,“当年那场大火也没烧死我,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学不乖?”
使臣一时吃瘪,找不到话回击鹏,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甩袖离去。
“陛下,快让我看看伤到哪里没?”鹏双手按在顾朝槿肩膀上,转动顾朝槿身体,仔细检查过后发现顾朝槿没有受伤,不禁松口气。
“我哥忙着查清幕后凶手,没法从地牢抽身,特派我来保护你。”鹏避重就轻为宋清风解释道。
教书先生故意为难安安,夫夫两忙平息朝政之乱,后知后觉让人钻空子,安安在学府受了不少委屈,宋清风顺着线查下去,得知是一场针对顾朝槿的谋划。
宋清风向来报喜不报忧,没有告知顾朝槿,独自一人查明真相解决问题。
顾朝槿眸色晦涩不明,缓缓说道:“孤能保护好自己,你哥那边多照看些。”
*
夜晚寝宫内,顾朝槿心中有气早早地便睡下,门外传来轻微动静,想必是宋清风回来了,他假寐翻身觑了一眼宋清风,瞬间闭上眼睛,心脏跳动节奏变快。
身侧传来响动,他抬起手臂假装无意搭在宋清风身上,扑了个空,宋清风抱着被子要上哪去?
顾朝槿猛地睁眼坐起来,有气无力地拽住宋清风手腕,拖着尾音说道:“不和我睡吗?”
听鹏无意间提起私宴上发生的事,宋清风决定神不知鬼不觉把使臣杀掉,对上顾找进不染风尘的眼睛,霎时心软妥协道:“我想试试棉花被有多重。”
顾朝槿勾唇一笑,宋清风骗得过旁人却骗不了他,在他眼里宋清风把要做什么写在脸上,太容易看透,不忍心拆穿。
他掀开被子一角,往里面仅进去一点:“夜里寒凉,我被子里暖和。”
宋清风乱了阵脚,手中棉被丢在一旁,爬到木床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近得能贴近彼此呼吸,指尖触碰指尖谁都没有缩回。
“宋清风。”顾朝槿侧身一手搭在宋清风腰侧,心跳蓦地漏了一拍,温热地气息打在宋清风脸侧,勾起一阵养意,他握住宋清风指尖哑声说道:“你现在在想什么?”
脑子里全是些小绿江不能写得内容,宋清风僵地躺在床上,任由顾朝槿笨手笨脚贴上来,打乱他呼吸,挑拨他心智,他心里过了十多遍清心咒,不及顾朝槿一句话好使。
丑时,顾朝槿半挣开眼睛,手臂垂在左侧还残留余温,门窗虚掩闪过一道黑影,顾朝槿坐起来踏着拖鞋,走到玄关处。
兔耳朵贴在墙壁偷听院落动静,脚步声消失,顾朝槿紧贴墙根站立,良久推门而出,看见宋清风站在墙上,纵身一跃跳出院落。
担心出现意外,顾朝槿随手抄起一根木棒,推开大门不禁暗忖:能推门他何必飞檐走壁?
宋清风一袭黑衣染了霜华,浑然不知顾朝槿站在地面寻找他身影。
“西北方向。”顾朝槿绕了好几条巷子,看了一眼房梁黑影,调转方向杵着一根木棒说道:“真是要了为夫的命。”他方向感不好,容易找错位置。
眼看着宋清风出城门,顾朝槿不能从正门除去会引起兽侍注意,还有可能打乱宋清风计划,他扒开荒草抡起木棒打断铜锁,这倒侧门用来逃生,仅有历代帝王知道。
他漫无目的跟着宋清风出了城,行至荒山野岭处宋清风停下,他躲在草垛后胡乱用枯草遮挡。
悄悄探出脑袋只见宋清风站在马车横梁上,一脚踩上一脚悬空宛若索命阎王,刀锋破出黑夜献血四溅,车夫滚下万丈深渊,马儿受到惊吓发出哀嚎,马蹄及时止住车身停在悬崖边。
宋清风与马车内的人相互制衡,两败俱伤或是互相帮扶,帷幔掀开车里的人赫然是使臣,顾朝槿看不清宋清风神情,幸好隔的不远能听清两人谈话。
“我现在应该尊称你为狼王陛下,还是王妃呢?”使臣拍手称快,“和我合作,我能助你夺回一切,不然今日只好你先下地狱!”
宋清风目光坚定,寻到使臣是为杀他而非合作,凡是欺辱过顾朝槿的人,哪怕相隔万里,他也会手刃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