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苍下巅一直在查,只是目前尚未有眉目。他们都怀疑是您动的手。”
何霖并不意外:“祥运峰的潘掌门,你了解多少?”
扶暮雨微微诧异:“师尊怀疑是潘掌门?”
何霖漫不经心道:“那你觉得,张烦胜被夺舍这件事,是谁先放出的口风?”
扶暮雨闻言眉头轻蹙:“潘掌门?可他是如何确定的?”
何霖摇摇头:“潘系并未见过张烦胜,他辨别不出来,但若是有人有理有据地告诉他,那他也未必不信。”
“张雨亭?”
“嗯,为师暂时只能想到她。不过这个潘系潘掌门,此前是什么来头?”
扶暮雨沉思片刻,道:“潘掌门其实并不是祥运峰出身,少年时是浮海若生的弟子,似乎还是某位长老的亲传弟子,但浮海若生的长老只有两位,且年龄都对不上,这个倒是很难求证。”
何霖摸了摸下巴:“潘掌门年岁近半百,拜师应也在三十几年前。浮海若生的两位长老早已过百岁,确实没有听说过他们在花甲之年还有收弟子的行径。”
沉吟一会儿,何霖道:“为师倒是记得,浮海若生曾经还有一位长老,后来出于某种原因被除名了,浮海若生不许人提,你们这些后辈估计也没听说过。为师了解的也很少,你回去查查,那位长老是不是还有一位女弟子,姓袁。”
扶暮雨应了,又看向何霖,半是交代半是请求道:“师尊,等弟子回来。”
何霖莞尔:“好。”
第37章 百罚
三人依依不舍同何霖告别,何霖拉着伍武好一顿嘱咐,又塞了一小罐药后才放人走。
竹舍只剩下何必饿与何霖,何必饿尽忠职守,时时刻刻跟着何霖,生怕他掉一根寒毛。
晚间到时间歇息了,何必饿还逗留在何霖房间不肯离开。
何霖抬眼,淡声问道:“怎么,是打算和为师睡一起?”
何必饿一个激灵,连连摆手:“弟子不敢。”
何霖有心逗他:“这有什么不敢的,你这一脸不舍的模样,要不你打个地铺睡为师房间?”
何必饿眉心一跳,想起来今天院门处的那一幕,分明也没什么异常,幼时师尊还是个女子时都会抱了他们哄,怎么变成男子了他竟会觉得怪异?一定是还不够习惯!
“弟子不敢叨扰师尊,那……弟子退下了。”
何霖看着何必饿万分窘迫的模样,笑了一声:“去吧。”
何必饿刚要转身,何霖又喊住了他:“鞭罚,还疼吗?”
何必饿的眼眶瞬间酸涩,道:“不疼了,好全了。”
何霖笑道:“那便好,歇息去吧。”
何必饿又不走了,三步并作两步跨到何霖身前,蹲下身抓住何霖衣袖,有些哽咽:“师尊,绮梦那次,弟子是不是伤到师尊了。”
何霖揉揉他的发顶,温声道:“没有。倒是为师不好,你本不会被困的。”
何必饿垂下脑袋摇了摇:“可那次师尊确实无缘无故昏睡了好久。弟子那时看着您因为我在床上昏睡,又忍不住想着,若也是因为我,害得师尊神识尽散,那我便是万死难辞其咎,我……”
何霖打断了他:“怎么都是因为你了?这么喜欢给自己揽活儿?”
何必饿揪紧了手中的布料:“若不是我,掌门师叔不会伤您;若不是我,您也不会入绮梦伤神识。是弟子太笨了,总是做不好。”
“因果皆不在你,你莫要想太多。”何霖倒是不知道这家伙惦记这么多事,不解释清楚估计这孩子能纠结死,“有的事情为师现在不能与你说,但可以告诉你的是:其一,你师叔那一掌本就是为师早该受的,与你无关,且你师叔那一掌帮了为师大忙。其二,入绮梦乃是因缘际会的结果,不是你的过错。”
何霖拍了拍何必饿给他衣服都抓皱了的爪子:“没有绮梦也不会遇到你师叔,所以算下来,也是你帮了为师的大忙。为师还没谢你呢。”
何必饿本是恍恍惚惚地听着,一听最后一句猛地摇了摇头,对上何霖的视线道:“真的吗?”
何霖点头:“所以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去睡吧,到时辰了。顺手帮为师熄了桌上烛火。”
何必饿应了,其实还想再问些什么,但想到不能打扰师尊休息,还是起身恋恋不舍地离开。
屋里陷入黑暗,何霖的脸色也猛地白了,他下意识就咬住了唇瓣。
何必饿已经关上了门,何霖一掌撑在床榻边,浑身冷汗涔涔,似乎在承受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但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痛呼。
下一刻,房门又被打开,何必饿探头进来,认真道:“师尊,您有事就喊我,我睡觉不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