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五人悠闲自在住了小半月,似乎也没有要去除妖的打算。竹妖很久没有吸食活人精气,馋的要命,但又明显知道这边是惹不起的主,最初还不敢贸然靠近这边。
何必饿在第五日就忍不住了:“师尊,我们不抓那竹妖?”
何玲正在擦剑,束云剑身修长雪亮,在阳光下反射出生冷银光,他闻言懒懒地掀了一下眼皮:“为师又没说不让你们去。”
伍武过来拍了一下何必饿的肩:“你能找到它在哪?”
何必饿:“……”
他们真的结伴去找了,但是找了数日绕了整个竹林,一无所获。
何必饿很丧气:“师尊,难道找不到它我们就要一直住在这儿守着吗?”
何玲一脸无所谓:“你不觉得这儿住着很舒服吗?还有一只竹妖尽心尽责替我们看门。”
门外竹叶飒飒动了一片,何玲眼底氤氲着笑意:“都不用养看门狗。”
竹林沉寂下来。
扶暮雨微顿后笑了笑没做声,寒若拉了伍武:“二师兄,我们去看看。”
何必饿还没懂什么意思,被何玲屈着手指敲了敲额头:“跟你师兄师姐去看看。”
何必饿再回来时已经是一脸茅塞顿开、心情舒爽的模样。何玲头也不抬兀自喝茶,半晌后问道:“学到了什么?”
何必饿答:“做妖做人不能高傲自大,必要时候知道忍辱负重。”
何玲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继续。
何必饿:“做事要懂得随机应变,有耐心。”
何玲满意起身:“去忙吧。”
何玲到竹林中走走散心,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哑巴跟屁虫,他实在忍不住了,回头问道:“你跟着为师作甚?”
扶暮雨不解:“不是师尊让弟子跟上的吗?”
何玲:“我何时让了?”
扶暮雨:“师尊出竹舍时不是看了弟子一眼,弟子以为师尊让我跟上。”
何玲:“……”其实他只是走到门边突然发现扶暮雨又高了不少,有点满足又有点郁闷,才侧眼看了一眼,并没有别的意思。
那一眼很轻很快,甚至于脚步都没停下,他没想到扶暮雨竟然注意到了。
何玲咳了两声清清嗓子:“没有这个意思。”
扶暮雨“嗯”了一声,静默几息,又问道:“那师尊看我做什么?”
“?”何玲不爽,“不给看?我带大的还看不得一眼了?”
扶暮雨拱手认错:“能看,师尊想看多久看多久。”
“……”何玲并没有被哄好,看着这个微微弯了腰也还是高出自己几寸的大徒弟,更不爽了:“回去,别总在我面前晃。”
说罢何玲抬脚就走,留下不明所以的扶暮雨愣在原地。
何玲清楚自己已经穿成女子,那和扶暮雨比身高本就没有意义,但是就是忍不住郁闷,若是他原身,肯定把人揽怀里都是轻轻松松的,下巴应该刚好抵在他额间,鼻尖……何玲盘腿坐在竹榻上给了自己一巴掌。
竹舍房门被敲响,门外响起扶暮雨的声音:“师尊,弟子可以进来吗?”
何玲一惊,揉揉脸,冲下榻先照了镜子,见没什么痕迹才放下心,整理了一下仪容,优雅转身坐回床榻:“嗯。”
扶暮雨推开门,手中提着两坛酒。
何玲诧异:“马上就要亥时了,你这会儿带酒来作甚?”
扶暮雨将酒放在案台上,俯身行礼:“弟子来给师尊赔罪。”
赔哪门子罪?但这话何玲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隔壁寒若已经循着酒香来了,门边探进一颗头:“师尊、大师兄,你们这个时辰准备喝酒?”
何玲:“……”难道他要带头坏了这作息?
何玲起身就要把人赶出门:“为师没……”
扶暮雨回头看着寒若:“院中玉兰树下还有两坛,你若喝就自去拿,别过来。”
寒若满面春风走了。
何玲立在原地,双手拢袖。半晌,听见自己虚无缥缈的声音:“你这是叫为师带头破例,日后还怎么管教你们?”
扶暮雨已然倒了两碗酒:“师尊早就破例不知多少次了。”
“……你真是来赔罪的?不是来拿捏为师的?”何玲手都气抖了。
哪次破例不是因为这逆徒大半夜跑去醉袖危栏挖了酒拉着她喝?自己也是个不争气的,每次都因为心软由他去了,结果现在他还反咬一口?
扶暮雨恭恭敬敬递上一碗酒:“弟子不敢。”
何玲不接,瞪他。
扶暮雨舒朗的眉间轻蹙,言语中带了一丝迟疑:“弟子只是觉得,似乎每次弟子醉酒后师尊第二日都会心情很好。”
何玲:“……”
第32章 偶遇
何霖走到小厨房,灶台边的篮子里面还有些筷碗瓢盆,都落了灰生了网,其中有一个小碗很是可爱,是个带着两个小耳朵的木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