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就这么看着何霖随意就将压厄令碎片丢到了扶暮雨手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何霖道:“还有吗?”
有人道:“何……”
他刚开口,山崖下猛地一震,尘土飞扬,所有人皆掩住口鼻,等尘沙散去,他们身后已经出现了一群浩浩荡荡的队伍。
那群还要问话的人不明所以,而扶暮雨几人的脸色已经严峻起来,三人不由分说拦在了何霖身前,将他牢牢挡住。
何霖:“……”这怎么跟装了监控一样,他刚出来没一会儿,人就都到齐了。
来的是四大派,这速度快到何霖都想怀疑是不是他们勾搭的面具魔抓了他们,然后密切注视着他的动向,眼见他要跑了说来就来。
扶暮雨头也没回,言语简洁:“走。”
何霖无奈:“走哪儿去?”
何必饿又急又惊:“他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何霖心道:问得好,我也想知道。
伍武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早就传出去说堕沌山的封印有所松动,恐怕其他三派也都在盯着,今日这么大动静,肯定是要来人的,但没想到这么快。”
何霖已经长高了不少,三个人挡的再严实也挡不住站着的他,随意扫了一眼。
嚯,祥运峰的掌门都亲自来了。其他三派顶多只是派个亲传弟子,像苍下巅,连个别的亲传弟子都没来。
何霖道:“那你们放松一点,他们是来查封印的,又不是为了我来的。”
话音刚落,那边就有人出声了:“是那个夺舍灭张家的何霖!”
何霖:“……”
他大约是忘了,刚刚离开的三个人遇到了这些人,总会被问一句的。
夹在四大派和这四个人中间的散修们惊愕道:“什么?”
“夺舍?灭张家?”
何霖哀叹一声,这就是倒霉!
扶暮雨道:“快走。”
何霖道:“该是你们走。”
来人中地位最高的当属潘系,所以潘系发话了:“何霖,还不出来吗?”
他的声音不再如何霖第一次见他那般慈和,更多的是一派掌门的威严。
何霖转身就要出去,却被扶暮雨拉住了手往身后扯,力道之大让何霖一时挣脱不得。
潘系不悦:“扶暮雨,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护着一个夺舍之人?”
何霖忙道:“何某不才,有幸在封印中救了何小仙师,扶仙师这是想替他师弟还恩情呢。”
何必饿反驳:“您就是没有救我,我们也不能让他们带您走。”
何霖要气吐血了,低声道:“再这么说下去,他们迟早查觉出端倪。别给我找事。”
又看向扶暮雨:“放手,我既然不是夺舍,那就不怕他们查,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既然今日遇到,说明今日是个缘分日。”
扶暮雨轻飘飘开口:“胡诌。”
“?”何霖呆滞一瞬,反应过来气的咳出声,低低骂道,“没上没下。”
然后手腕一翻,扶暮雨只觉腕间刺痛,手掌一空,心里陡然也跟着空了一块,他无措向前伸手,却连那脏污的衣角都抓不住一片。
何霖翻身站在了散修和潘系中间的空地上,冷静又闲散:“请问,我是夺舍的证据何在?”
有人道:“若不是夺舍,那你为何要逃?”
反证法?何霖不吃这一套:“我没有逃,只是生存。”
扶暮雨来到了何霖身边,恭敬行礼后道:“诸位,何公子救过我与师弟性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今日若无实证,我们不能让你们将人带走。”
闻言,窃窃私语之声多了起来,只有苍下巅的弟子门生虽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但一言不发,毕竟他们在这里话语权最高的就是扶暮雨。
何霖眉头直跳,直想把这人扔回苍下巅再打几鞭。他非常生气,但碍于不能公开的身份和这么多人在,他也不好发作,甚至还要压着脾气以礼相待,更心梗了。
潘系厉声道:“扶暮雨,你是苍下巅的弟子,苍下巅都在追捕的人,你也要护着?”
何必饿与伍武也站在了他们身边,行礼后何必饿道:“潘掌门,我们学的便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公子几次三番救过我们是事实,而他是夺舍之人却是空口无凭的事情,放任救命恩人被无故关押,这等不仁不义之事恕我无法做到。”
何霖深吸一口气,一方面觉得这个理由不是不行,另一方面又担心这几个被冠上包庇逃犯的罪名。
他正努力思索一个折中的法子,那边潘系缓和了语气道:“你与初儿是至交好友,我也信你的人品。即便这个人不是夺舍之人,那刚刚封印震动之事可无他无关?”
何必饿侧身,示意潘系看向身后一众散修:“是,与他有关,可也与我和身后诸位皆有关联。我们被一魔物关押至封印中,为保命迫不得已选择动了封印,但绝没有要破坏封印的意思。”